是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眼前的水道。
“缉事厂会找那些恶匪的麻烦吗?”
姬清焰穿着夜行衣,紧致贴身,完美地勾勒出她身段的窈窕曼妙,柳腰盈盈,臂部却颇为丰腴挺好翘。
“涉及魔教,汪竹向来是宁愿错杀,不愿放过,就算把金刀帮杀绝,他也要找出跟魔教相关的线索。”
季晏清轻声应道,静静地卧在芦苇丛里。
墨笔勾勒的眉峰清冷锐意,好似出鞘的利剑。
“你肯定阉宦会相信那封检举信?”
姬清焰歪着脑袋,凤眸稍显狐疑。
“缉事厂里有我的朋友。”季晏清淡然地说道。
“魏王府竟连缉事厂都安插暗桩,季阳真想篡位啊?!”
姬清焰震惊道,差点忘记逼音成线。
“女侠如此关心我魏王府的事情,这是打算何时嫁进来当世子妃?”季晏清轻眨桃花眼眸,戏谑地问道。
“你……”
姬清焰薄怒地剜了他一眼,紧抿红艳莹润的唇瓣。
然而,等她刚想好辩驳的言语。
那略显浑黄的江面,却忽地浮现出两道黑影。
季晏清握紧身侧的凶剑邪魇,默数三声,待两道黑影逃遁至眼前约三丈处,他宫靴踏地借力,劲风刮得周遭芦苇向后倾倒,剑锋斜指江面,凌空猛然斩落。
所谓偷袭,打得就是出其不意。
感受到剑势威压,在江中遁逃的赫连副堂主抬眼相望,瞧见一道黑袍身影冲天而起,缠着布条的重剑直指夜幕,某种极为诡异灵息裹挟剑身,虚化为一道数丈高的巨剑残影,正朝着刚从江面探头的他劈来。
此招正是魂殇寂灭剑·幽冥阙刃!
“轰隆──”
眨眼间,浑黄的江面如镜般应声崩裂。
凶剑邪魇斩落,江面瞬间凹陷出坑洞,连江底的淤泥都清晰可见,这一剑的威势已然远超乾元境的范畴。
慌忙逃命的赫连烽半路遭到截杀,还以为那汪竹阉狗早有埋伏,血都差点冷透了。
由于身体被水流所裹挟难以腾挪,他只能迅速潜入江底,想要依靠江水来卸掉这一剑的力道,再不济还有何四爷当人肉盾牌。
然而,魂殇寂灭剑此等源道剑法的威力,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那诡异的灵息如划穿宣纸般,轻易便将江面撕开一道裂口,弄得波浪激溅,水花冲天。
剧烈的危机感侵袭全身,被赫连烽强拽到身前的何四爷在心底痛骂魔教妖人的无耻,继而从腰间抽出佩刀,猛然砍出硬撼那道巨剑虚影。
砰得一声!
恐怖的剑势自双臂传来,如有千钧之力,何四爷刚刚与汪竹交锋时,就差点被对方一套裂骨爪打得双臂尽断,只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的臂骨竟直接裂开。
而躲在他身后的赫连烽也没好到哪里去,幽冥闽刃的威压使他瞬间下沉,半截身体都被摁进淤泥里。
季晏清脚踏碧波,手持凶剑邪魇,黑袍身影凌空瞬身,在朦胧月华的映衬下,他那双阴柔漂亮的桃花眼眸带着三分妖魅,很是勾人。
望着短暂滞空的魏王世子,藏身芦苇丛里伺机而动的姬清焰破惊骇得说不出话,刚刚那道巨剑虚影绝非乾元修士能做到的,已经摸到甚至超过化境的门槛。
就算是她,也需倾尽全力才能击碎那道巨剑虚影。
短短五个多月的时间,在噬心刹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居然已经成长为眼前可战化境修士的乾元天骄。
此等成长速度,当真是恐怖如斯!
连续斩出数十道剑气后,季晏清脚尖点地,稳稳地落在芦苇地边缘,手持重剑抬眼望远处的江面道:
“两位若是自裁,倒能死得体面些。”
“哗啦──”
水花激溅,赫连烽将身躯从淤泥里拔出,眸间血丝交织,即便有何四爷这块人肉盾牌,幽冥阙刃与数十道的凶煞剑气也将他震出严重的内伤。
“是谁想要我的性命?”赫连烽将血肉模糊的何四爷随意丢到一旁的滩头,将身后拔他那柄巨剑血魔。
“当然是朝廷。”季晏清淡然应道。
“你的功法可不像是朝廷走狗的路数,其蕴含的杀性还要盖过血煞魔功,也非那自诩正道的七派。”
“前辈倒是好眼力,但这与你无关。”
赫连烽运起血煞魔功,他周遭即到弥漫起暗红色的血雾,气息恍若一头嗜血猛兽。
短短数息时间,他体内断裂的脉络就已尽数复原,根本看不见受过丝毫内伤。
“老夫号称午夜人屠,杀人如麻,但今日却与你这小辈合眼缘,把路让开,老夫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放我生路?你被缉事厂那群阉宦追杀得犹如丧家之犬,居然还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不觉得可笑吗。”
季晏清挑了挑如画的墨眉,轻蔑地说道。
听闻此言,赫连烽嘴角的笑意瞬间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