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义正辞严地驳斥道。
面对魏王世子真诚的关切,楚倾窈真想揭穿这渣男脚踏七条船的真面目,就当是践行圣贤的那句来而不往非礼也。
然而,她刚轻启艳红剔透的唇瓣,便想到自己还有把柄握在无耻纨绔手里。
贸然行动,容易跟他同归于尽。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少女也是同理。
思索片刻,楚倾窈决定先避这无耻纨绔的锋芒,待她将那点把柄消解掉后,在徐徐与他算账:
“殿下清楚我说的是谁。”
“自然是清楚的。”
季晏清微微颔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逼音成线道:
“毕竟这厚颜无耻,良心有愧的可不止一位,你说对吧,我的共犯?”
“谁要做你这无耻纨绔的共犯,本姑娘可不稀罕。”楚倾窈娇声哼道,娇艳欲滴的唇瓣却悄然挑起。
苏凝月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想倾窈姐姐未免过于矜持,明明只差把喜欢两字写好,贴在脸上,可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对世子殿下的情愫呢,难道是怕自己介意不成?
可她早就知道啊。
而且是季楚两家有婚约在先,只是遭新帝忌惮,不得不取消的。
硬要说起来,她才是插足的第三者。
待到苏凝月将手里捧着的两卷书册放回学舍,三人便趁着初秋佳时,逛起繁华壮丽的长安城。
离开国子监后,少年少女们沿着街道,前往西市所在。
东市固然繁华绮丽,货物品相要比西市来得更好些,价钱也要更贵,但受朝廷管制颇严,货物种类要比西市单调得多,且少上几分勃勃生气。
穿过白狮牌坊,便算正式进到西市。
放眼看去,是酒楼林立,旗幌招展,竹帘高高挂起,彩色纱帐飘飘,每家酒楼里都举办着各色表演,是歌伎吹笛,杂技相扑,还可见到文人墨客做着行酒令,或者投壶取乐。
醉酒满座皆宾朋,放歌白日共举怀。
可惜魏王世子对饮酒一事素来克制,两位少女更是沾酒就醉,故而没豪饮关陇佳酿的口福。
然而,在楚倾窈再三撺掇之下,季晏清还是进店要了三串糖葫芦,以及一壶酸梅汤,顺手抛出碎银几两。
见这位丰姿神朗的少年郎,进到以女掌柜私酿烈酒而闻名的郭记酒楼,居然连两斤烧刀子都不买,拿着三串糖葫芦就想着离开,许多喝得面红耳赤的酒客便寻衅道:
“喂喂,那边穿白衣服的,怎么这年纪连酒都不会喝,怕是以后娶不到媳妇。”
“对啊,天色尚早,这酒楼里又无好看的歌姬,不如你给大爷们唱一曲助兴。”
“相貌倒是好看,不会是哪位达官贵人养得兔爷吧?”
喝得七分醉的酒客话音刚落,那位俊美少年便转过身来,眸光微寒。
白袍,云纹,四爪蟒纹!
异姓藩王,比他在万年县做捕头的姐夫不知高了多少阶品级。
这一眼的效果胜过世间所有醒酒汤,那出言嘲讽的酒客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似是坐着的短凳年久失修,他忽感重心不稳,居然当场摔倒在地,碗里的烈酒伴着浮沫,溅得到处都是。
然而,那蟒服少年却没同酒客多做计较,只是随手甩出根筷子,钉进他们饮酒的桌面中间,三寸有余。
“少发酒疯,我不是每天都懒得拔剑的。”
季晏清冷冷地说,随后他便握着三串糖葫芦,离开酒楼。
他前脚刚刚迈出,酒楼里便传来咔嚓一声,那张中间插着木筷的桌子对半裂开,惊得众酒客连忙起身。
季晏清脚步匆匆,赶到两位绝色少女身前,脸色阴沉地说:
“下次,再有这种进酒楼买糖葫芦的丢脸事,你来做。”
“怎么,进家酒楼世子殿下都能吃亏吗?”楚倾窈接过糖葫芦,抿唇浅笑。
季晏清摊摊手,无奈地说:“被人嘲讽,不会喝酒娶不到媳妇而已,我也没放在心上。”
“那酒楼里为何传来桌椅碎裂的声音?”
楚倾窈轻眨丹凤眼眸,好奇地问。
“发酒疯总归不是什么好习惯,本世子略加惩戒而已,长安城不是哪位权贵都能与我一般好心的。”季晏清感慨道:“所幸我付账的时候,已经提前把桌椅的损耗赔给店家,否则事后还得再送几两碎银过去。”
“如此说来,魏王世子还算心肠...不坏呢。”楚倾窈含着糖葫芦,口齿不清地说。
“倘若本世子能有姬女侠那般酒量,就犯不着把气撒在桌椅上,直接跟他们在酒桌上见真章,统统喝得瘫倒在地。”
季晏清轻挥衣袖,掷地有声地说。
“那位姬女侠酒量很好吗?”
楚倾窈疑惑地问,她所见过的女子里,没有能喝半斤烧酒以上的。
思索片刻,季晏清一本正经地应道:
“千杯微醺,万杯不倒,对姬女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