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大道争锋?
最终,那本《赤练魔刀》还是被有缘人所得。
地字三号雅间出价五万四千两白银,锤落定音。
桃嫣妩媚一笑,微微弯身,仪态优雅地从红衣公子手中接过另一卷残书,声音娇俏酥软:
“诸位贵客,这是本次拍卖最珍贵的拍品之一,刀魔段夜的成名绝学《残虹霸刀》,品阶不详。”
刀魔段夜四字一出,拍卖会场内,骤然寂静。
与先前那所谓声名远播的刀客相较,这位刀魔厉害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他曾凭着腰间双刀,将半座江湖砍得人仰马翻。
那时仍处在春秋乱世。
江湖也好,朝堂也罢,谈起这位面有横疤的偏执刀客,无不是间色变,仿佛稍有不敬,就会有双刀千里袭来,斩落暂且还安在自己脖颈上的脑袋。
通圣巅峰,距离仙人境仅有一线之差。
此等修为已然不被世间规则所束,除去龙虎山巅与剑宗剑宫,自是天地辽阔,何处去不得?
只可借他练刀入魔,杀孽过重,为强行突破仙人境界,竟妄图以尸山血海铺路,常有屠城灭县之举。
杀孽如此深重,自是引来统领三天正法,袭承天师道统的龙虎山的诛灭,天师掌教亲自出山,在洞庭胡畔截杀刀魔。
评书有云:“刀魔持刀踏浪而来,距天师四十丈刀劈湖上渡船,刀罡霎时截断洞庭湖数十里,唯有白芒一线。而龙虎天师站定不动,以指尖硬撼魔刀刀罡,恍若春雷响起,将刀魔震退数十步。旋即,刀魔气势骤变,一刀斩出,似是残虹贯阳,毁尽天师左臂袖袍。天师以五雷正法、驭剑对敌,竭力而战,刀魔借残虹霸刀破去八十一招,斩断天师左臂,终被雷劫所诛。”
通圣巅峰刀修,百年前的天下第三,临死前曾换掉龙虎山前任掌教的右臂。
此等魔道风采,也就稍逊魔教教主。
而他的成名绝学《残虹霸刀》虽然品阶不详,但哪里会低于天阶极品,没准是源道阶的神功。
莫说是十万两雪花银,就算十万颗人头,也自会有魔道狠角弄过来。
......
拍卖厅里议论纷纷,有人露出贪婪狂热的神色,也有人质疑着古卷的真实性。
眼见氛围酝酿到位,那红衣赤眸的贵公子步履缓缓,比桃嫣多跨出半步,朗声说道:
“诸位贵客,我铜雀商会敢以信誉担保,这本《残虹霸刀》虽是残卷,只包括霸刀九式里的第一式、第三式、第四式,却是货真价实的刀魔绝学,童叟无欺。”
话音刚落,宛如一石激起浪千层,拍卖厅内霎时传出嘈杂的质疑声:
“哪里来的无名小厮,铜雀商会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铜雀商会以信为本,其信誉岂是你这遮掩真容,不露真名之人能妄议的?”
“桃嫣小姐都还没发话呢,你这新来的拍卖师倒是嚣张狂妄,还不快滚!”
桃嫣刚想出言解释,却被红衣公子拦住,季晏清并未动怒,而是朝着宾客们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
“鄙人粗碌,遮掩真容,也不露真名,却在行商时留有略微响亮的名声,自称景桓。”
这名声确实略显响亮,恍若春雷声响。
嘈杂的声音被尽数抑住,诸位宾客皆是露出活见鬼的表情,要知道景桓公子素来行踪诡谲,神龙见首不见尾。
就算铜雀商会内部的长老要见他,也需隔着一块屏蔽神识的屏风,跪坐在蒲团上论道。
除去某位小道姑将要面临更加凶险的拷问外,整座拍卖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
“许久未见,公子风采依旧。”
忽然,四楼的另一间天字厢房珠帘扬起,从屋内走出位两鬓斑白的慈祥老者。
正是铜雀楼主宋旭。
身为商会的核心长老,他是极少数见过景桓公子真容之人,也知道自己究竟在为哪家效力。
季晏清双臂抱在胸前,稍显轻挑地说:
“宋老这些年看着倒是苍老许多,莫不是为商会劳心费神的?”
“不敢在公子面前邀功。”
宋旭微微一笑,恭声应道。
这位铜雀楼主亲至,为的不过是给自家公子捧场。
那些曾出言不逊的宾客慌忙低垂脑袋,脊背渗出的冷汗浸透内衬,似是生怕被景桓公子瞧见相貌。
得罪铜雀商会可是一桩凶祸,凶险程度也就比得罪魏王府稍低些。
季晏清步履从容,一袭红袍飘然,却没有那种纨绔的肆意跋扈,倒显出几分清傲出尘的意味。
很难想象这般清贵公子,竟然执掌着炎夏第三商号,铜雀商会这尊有庞然巨物。
望着宾客们或炽热,或好奇的眼神,季晏清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
“铜雀商会素来诚信经营,这本《残虹霸刀》虽然是能媲美天阶极品...甚至准源道阶的功法,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