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解决。”
随后,他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枚特制的铜哨,吹起颇有韵律感的小调。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有灰色的信鸽循着铜哨的指引,扑腾着飞到俊俏少年的肩头。
季晏清依托墙壁,快速写完一封内容相当简短的书信,并将其绑在信鸽的腿上,继而抬手放飞信鸽。
“你是找魏王党羽,还是铜雀商会?”楚倾窈双臂抱胸,红唇微抿,像是抹含苞待放的海棠,疑惑地问道。
季晏清轻轻摇头,应道:“这两股势力虽然都受本世子调遣,可伪造魔教行凶现场,多少都会留有纰漏之处,若是被都察院的看出来,便是惹上不小的麻烦。”
停顿片刻,俊美少年挑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既是要伪造魔教行凶,自然要请拜火魔教帮忙。”
有些事他没想瞒她们一辈子,总归要些适当地透点底出来,免得修罗场汹涌翻腾的烈火,将他烧成灰烬。
“你居然勾结拜火魔教?”楚倾窈立刻悟出这番话里藏着的意思,凤眸神色变幻,似是一汪映着新月的山涧清泉,幽邃静谧,却泛着那名为茫然的涟漪。
“什么勾结?我那叫潜伏好吗!”突如其来的驳斥打断了楚倾窈的思考,只听见季晏清义正词严地说:
“如今西域战事尚未平息,我身为魏王世子,就算不为炎夏朝廷谋划,那也得为我季家的征西骁军,为魏王考虑吧,孤身潜入魔教搜罗情报,这难道不是侠士所为。”
“反正我总说不过你,但魔教恶贼穷凶极恶,你最好跟他们保持点距离,切莫牵涉过深。”
楚倾窈抿着艳红剔透的唇瓣,她明明想再刻薄地讥讽两句,可话到嘴边语调却是出奇的温柔。
季晏清笑容温润,轻声说道:“多谢倾窈姑娘,有关魔教之事我会慎重处置的。”
他心想自己不过只是先摘得魔教圣女的落红,再拜魔教圣女为师,后面阴谋夺取魔教圣器,掌控源道阶的蛊毒邪铃,现在刚刚从合欢堂弟子做到执事,接管毒狼镖局,顺道叫三位魔教贵女心生崇拜而已……
这样的牵涉应该不算是很深吧?
见他满脸不在乎的表情,楚倾窈挑起一缕遮挡的砌墨发丝,挽至玲珑耳后,心想这纨绔真是不识少女心,再有下次不如让他死外面好了,也省得她浪费精力担心。
但倘若这般,凝月怕是要守活寡呢。
不知为何,她想的虽是闺蜜,浮现在眼前的却是自己孤独舞枪的场景。
楚家祖传的破云枪法自是迅猛如电,变幻莫测,可枪尖所裹挟的却是绵密如织的哀伤。
“倾窈姑娘,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季晏清出言问道。
话音刚落,楚倾窈猛然回过神来,生怕被季晏清看出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虽板着俏脸,却已是玉颊飞霞,雪颈绯红。
她深吸一气,故作恼怒地说道:“在想你这纨绔若是被魔教所杀,该埋在哪里好。”
“有劳倾窈姑娘姑娘这般挂念,所谓祸害遗千年,像我这种没几万岁怕是很难死的。”季晏清应道。
见纨绔世子被她欺瞒过去,楚倾窈内心窃喜,她将白嫩莹润的柔荑负在身后,那如远山似的黛眉时蹙时舒,像是一条被压弯的桃枝,少女言语嗫嚅道:“西市最近有扬州来的戏班在排演新曲,你若是有闲暇,可以陪我去看看......”
没等楚家二小姐补上看戏只是顺便,主要是商量如何对付我姐姐的方法这句狡辩之语,便忽然被魏王世子出言打断,季晏清轻叹一声,稍显哀怨地拒绝道:
“今夜本世子有约,怕是难以陪在倾窈姑娘身边。”
楚倾窈微微眯起凤眸,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只道他是忙着跟其他妙龄少女(熟美少妇)卿卿我我。
她冷笑一声,没好气地问道:“不知是殿下的哪位红颜知己啊?亦或是某位守寡多年的世家贵女?”
后半句针对性没必这般明确吧,谢姨她怎么你了?
不知她们俩有何仇怨,季晏清嘴角稍显抽搐,无奈地应道:“我倒是想,可邀我赴宴的却是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当朝宰相柳思礼,此番赴宴我怕是推脱不掉。”
“柳相居然会请你赴宴?这倒是稀奇。”
楚倾窈稍显惊讶地说,在她眼里季晏清并在朝堂斗争上牵涉过深,最多只是处理些魏王府的琐事而已。
但事实上,魏王世子在多年以前便是这场君臣博弈的二号棋手。
“多半是龙椅上那位的意思,帝心难测啊,本世子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季晏清面露愁色,轻声应道。
犹豫片刻后,楚倾窈颇为担忧,毕竟当朝宰相虽然不过晖阳境界,但这些年弄死的政敌,却也足够把曲江池给填了。
心性之阴狠,手段之毒辣,比起魔教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