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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品都没,宰相莫不是在诚心耍我?”

“若是挑明他背后的势力,那本相就有可能犯下指责乘舆,意图谋反的罪名。”

“原来如此。”许久前的猜想得到验证,季晏清眸间露出一丝恍然的神情,继而说道:“既然柳相有些诚意,本世子倒是不介意继续谈谈,但季家的藩王之位不能动。”

“倘若殿下想要,那魏王爵位自然可以世袭罔替。”

柳思礼整理稍显散乱的紫袍,微笑着说:“只是要收回魏王府对于冀州的统辖权,以及魏王掌握的兵权,毕竟炎夏三分之一的精锐都掌握在同一位藩王手里,可不是圣上想要看见的。”

“如果本世子应允,皇室可愿保我季家百年无恙?”

“这要容我见过圣上后,才能给殿下答复,但是只要我还是炎夏宰相,便会保季家安稳。”

讲到这里,柳思礼从太师椅上起身,朝着蟒袍少年俯身作揖道。

“哈哈哈!”

季晏清放声狂笑,眸光却逐渐凝滞,最终透出一抹轻蔑的神情:“别人当你柳思礼是当朝宰相,权势显赫,可在本世子眼中不过是一尊自身难保的泥塑,即将入江消亡,有何脸面敢说你能保住我季家。”

“再者,当年你连丘成伯姬文都不愿放过,那可是你的同门师兄,至交好友啊。”思索片刻后,季晏清冷冷地说:“现在你叫如何相信,当季家一朝失势,不会被你这炎夏宰相赶尽杀绝?”

第三百四十一章 削藩之议

“这些年我虽然身在冀州邺城,却也听过许多与当朝宰相有关的传闻。”季晏清微抿清茶,稍显轻蔑地说:

“恕我直言,您的信誉远远不如在邺城那些在赌坊里输得妻离子散的赌徒,他们可能还有点底线。”

听闻此言,即便是极善银舌诡辩的柳思礼也不禁沉默片刻,双眼微阖,没有多做辩驳。

从籍籍无名的举子,做到当朝宰相,凭借文治封侯,总归要付出些东西。

武定年间,翰林院里尚有许多官员同柳思礼他交好,他们吟诗作赋,在城郊的长亭里醉酒当歌,可谓是快意洒脱。

那时的柳思礼在翰林院里做着编修,正七品的官阶,俸禄不多,但足够他与自家夫人开销生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那如花似玉、知书达理的夫人竟因肺痨而不幸离世,三十岁都没活到。

自此以后,柳思礼终生未娶,他开始斩断一切杂念,专心致志地攀登起青云仕途。

佳人已逝,不可辜负的唯有胸间的壮志韬略,愿与国同休尔......

可现实不是评书,所谓青云仕途不过梦中景色,立誓者多如牛毛,又有几人能荡平前路的荆棘丛生。

倘若在朝中毫无人脉,又非声名远扬的宿儒,那想到稍好些的官职,便需要上下进行打点,但他出身贫寒,家里的两亩薄田奉养老母尚且不足,哪来这数百两纹银的钱。

然而,命数终归难测,福祸总是相倚。

有时求而不得的机会,却会被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微雨的清晨,墨未磨好,四皇子赵玄竟然遣人来邀请他,到府上做门客,事情就此悄然变化……

寒门儒生,从翰林院编修,升任洛阳长史,再到礼部仪制郎中,随后依次接任礼部侍郎、礼部尚书。

无论是他升迁的官职,还是速度,都远非常人所能想象的,寒门儒生,仅仅仅用十三年时间,便从翰林院编修爬到六部尚书。

这升迁速度,贵胄子弟都觉着有黑幕。

待到新帝登基,他便毫无疑问地官拜宰相,回首看去这条曾经望不见顶的仕途,他居然来到了顶峰。

而那些曾经跟柳思礼举杯共饮的好友们,却几乎都跌落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他们或流放,或斩首,或满门抄斩......

柳思礼亨通的宫运,既靠四皇子赵玄的暗中相助,也靠同僚好友的尸骨所堆出来的登天阶梯。

似是回忆起些阵年旧事,柳思礼眼底流露出些许感慨的神色,可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淡然应道:

“季世子信也好,不信也罢,本相都已然将承诺做出。”

语调平缓,可每一个字仿佛都掷地有声。

“柳宰相,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劳烦把本世子的话带给那位能管事的,就说要削去魏王府的兵权治权可以商量,但需要满足本世子几项条件。”

季晏清挑起如画的墨眉,出言说道。

“若是季世子有什么要求,本相愿意洗耳恭听。”

柳思礼深吸一气,缓缓应道。

削藩这笔买卖能够谈成,就能就省去挥动刀兵的麻烦,但若是季晏清这奸佞之辈贪如饕餮,恐怕还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思索片刻后,柳思礼继续说道:“如果有本相无法决断之事,我明日便起奏圣上,请圣裁决断。”

见他有些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