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世子妃?”
望着她晕着潮红的玉靥,季晏清轻笑出声,继续说道:“这事可有点麻烦,我要先跟凝月商量,看她愿不愿意多出一位被窝睡觉里的姐妹来。”
“谁要做你的世子妃?像凝月姑娘那般单纯的女子凡间哪有这许多。”姬清焰瞬间拒绝,语调很是强硬。
“清焰姑娘既不想做我的世子妃,也不想做我的宠妾,那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本世子屈尊嫁你如何?”
季晏清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没缓过气来。
与苏凝月不同,姬清焰是真的单纯,而前者不过是在未婚夫面前适当地露出单纯的一面,豆蔻年华就开始帮父亲打理镖局的好姑娘,怎么可能不懂人情世故。
苏凝月不像燕国公府的二小姐,天赋异禀,出身幽州望族,纵使清傲出尘,不接触人情世故,也毫无关系;她也不似清焰女侠,隐居深山,问剑道途的同时,做着江湖逍遥梦,一年四季别说是用到人情世故的地方,人都未必能碰着几个,而教女侠剑法的玄鸣真人,显然不能草率地归结到凡人的范畴。
凝月单纯,只是她表现得单纯而已,倘若她真想圆滑些,完全可以胜任朱门绣户的管事。
季晏清内心想道,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红裙女侠已然抄起旁边的软枕,拼命地往他身上砸来。
“看本女侠如何教训你这坏纨绔,登徒子!”
“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嬉笑打闹之声响彻屋内。
“嘎吱──”
忽然,世子卧房的门扉被从外推开。
这府邸里敢这么做的,除去姬清焰外,也就只有一人而已。身着蔚蓝道袍的觅雪脚步轻快,像幼鹿般跳进屋内,结果迎面看见的,便是极为惊悚的场景。
藕色纱帐笼着的软榻上,绝美女侠正跟她的好师兄贴身缠斗,亲昵地搂在一起,滚来滚去。
小道姑呆滞的愣在原地,眸光逐渐变得黯淡。
仿佛是外出归家的新婚少妇,刚一打开门,就发现前些时日刚结拜的异姓姐姐,跟她丈夫躺在同一张床上,云鬓凌乱,俏颊酡红,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时至今日,觅雪总算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在她心里师兄就是最重要的,比道士师傅还重要十倍。
如果师兄都被夺走,那还不叫她死了算了。
趁着姬女侠发愣的间隙,季晏清慌忙从如急风骤雨般的枕头攻势中脱困而出,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自家师妹跟前,牵起她羊脂玉般的柔荑,解释道:
“我跟清焰姑娘不过是在打闹而已,刚刚那些都是意外,不是雪儿想象的那样的。”
感受着师兄掌间的温度,觅雪眸光略微明亮,可很快就再次黯淡下去,她依依不舍地缩回素手,娇躯轻颤,艳红莹润的唇瓣被咬得有些发白:
“没事,雪儿能理解的,府邸门前来过一帮宰相的杂役,是提醒师兄别忘记赴宴的。”
停顿片刻,她扭转雪颈,一双清澈的杏眸荡漾着阵阵涟漪,很是叫人心疼:“若无要紧事的话,雪儿就先回去看书了,道士师傅临走时可没少布置课业。”
“雪儿看书速度远比我这做师兄的要快,如果你专心些,看过一遍便能倒背如流,平常看书很慢的模样都是雪儿装给师傅看的,就那点课业,以雪儿的资质看完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雪儿师妹在说谎呢。”
听闻此言,被揭穿的道姑少女僵在原地,师兄最懂她,她当然瞒不过师兄,可越是这样,少女内心就越是痛苦,越是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师兄会离开她。
季晏清桃花眼眸透出些许柔情,除去师兄对师妹的关爱外,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他轻声说道:
“清者自清,我跟姬女侠只是朋友,并无什么特殊的关系……”话音未落,觅雪便转身离去,她腰间所佩的寒玉剑匣急速颤动,可秋骊剑却始终没有出鞘。
师兄最懂师妹,师妹又何尝不懂师兄呢。
既是漂亮话,那也没有再听的必要。
季晏清想出言挽留觅雪,可到最后,他也不过是苍白无力地辩解一句:
“至少现在没有什么……”
声音虽轻,但以觅雪化境巅峰的修为,却没有她听不见的道理。
这般好的师妹在尘世间怕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他又怎忍心去欺骗她。
……
凌烟坊,宰相府邸。
院内灯笼高挂,琴音缭绕,披紫穿红的贵客们把酒言欢,谈论着哪方名儒新作的骈文。
距离晚宴开始还有段时间,便已经有花枝招展的舞姬随着鼓点轻歌曼舞,水袖如蝶纷飞,展露出佳人绰约的风姿。
舞姬出身扬州,在这长安的宰相府邸跳起自西域传来的拓枝舞,她扭动着婀娜的娇躯,时而跃动轻旋,动作矫健明快,姿态婀娜柔美,立刻引得阵阵喝彩。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