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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到季晏清的残忍手段，林晚慌忙随着同伴跑过去，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爹爹曾说过世上最不能惹的就是王者与疯子。
前者一根手指就能把你碾死，而后者就算丢掉性命，也要拼断你一根手指。
在她心里，能凭一双手臂撕开妖兽浪潮的梵教主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而靠饮人血修炼，每日要取十人性命的血妖堂主严刹，便是从血海里爬出来的疯子。
而此番前来炎夏，她算是见到了第二个疯子，那家伙可能病得比血妖堂主病得更重，更加危险。
至少严刹看上去就像嗜血恶鬼，而后者则恰恰相反。
“林姑娘，你在想些什么呢？”
季晏清微微一笑，温柔地朝少女问道。
愣神的少女宛若被阎王点卯，慌慌张张地应道：
“有关天罚堂的些许琐事而已，不劳执事费心。”
“态度倒是恭敬。”
季晏清收敛威压，鲜血随着指间淌落在地。
他将双手负在身后，黑袍飘然，那对血色蝙蝠好像要活过来一般，不停振翅，绕着俊美少年翻腾飞舞。
“来你们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完美的潜行？”
见少女们表情疑惑，他咳嗽两声，随着后向她们缓缓解释道：“我已然用神识将此处空间隔绝，除非有化境强者全力攻击，否则什么声音都传不出去。”
“刚刚的问题，你们要是能说出正确答案，本执事就带你们去见伶雀圣女，让她给你们奖励。”
师尊甩给他的包袱，她自己总要背点吧。
“真的吗？谢谢执事！”
两名少女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神情，就连故作高冷的林晚，眼里也闪过一丝短暂的兴奋。
“当然是真的，本执事向来言出必行，可没有骗你们的必要。”季晏清摊了摊手，无奈地说。
少女们散发出的热情，都快赶得上他前世记忆中的粉丝见面会，说不准还要再疯狂些。
圣女在魔教内地位尊崇，是教众所信仰的尊神在凡世的化身。
从理论来说，她在教中的地位仅逊于作为尊神之手的教主，甚至能与魔教教主地位持平。
即使都住在潇湘阁里，少女们也没多少接触到圣女的机会，尤其是慕容副教主返回西域后，圣女就像是着魔似的，整日将自己闷在闺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能面见圣女实属难得，更何况还有奖励。
“是悄悄绕道敌人背后，狠狠地给他一棍子。”安知秋从袍底摸出有三根手指粗的玉蛇棍，猜测道。
“半对半错，答得不够全面。”
季晏清眸光微动，随意地评价道。
安知秋轻叹一声，露出失落的神情，身旁的林晚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颇有自信地说：
“所谓完美潜行，就是灵巧似蛇，安静似猫，来去敌方营地之间，都不让对方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是潜行，却不是完美潜行。”
季晏清微微摇头，将视线投向轮回堂的孟锦月。
“我……我不懂怎么潜行。”
“唉──”
季晏清轻声叹息，故作为难地说：“没办法，就叫本执事来给你们演示一下，何为完美潜行吧，千万别眨眼。”
话音刚落，他提起两具万灵堂刀客的尸体，朝着镖局正门猛然砸出，排山倒海般的气浪狠狠地砸在两扇实木门扉上，几道裂痕转瞬将门扉撕成碎片。
“砰──”
迎面传来一声巨响，门扉轰然崩裂。
“万灵堂的杂碎，都tm的给我滚出来，老子是合欢堂执事齐殊，今夜就要占了毒狼镖局，识相点的就乖乖跪地投降，否则可就别怪老子我心狠手辣了！”
季晏清狂妄邪笑，心念微动，从须弥戒里取出一柄诡异的猩红巨剑，形貌酷似被剥离的活体脊椎。
正是他从赫连烽那边借来的名剑［血魔］。
毕竟失主没有任何意见，当然只能算是借的。
赫连烽：我觉得这并不好笑……
望着执事熟练地砸尸体破门，放狠话挑衅，三位少女发愣地站在原地，青丝凌乱风中，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动作很流畅啦，但这……这就是完美潜行吗？
听见挑衅言语，三名万灵堂教徒纵身袭出，携着纸窗的碎屑跃至院内，随从腰间抽出蛇形软剑，将来犯的少年执事团团围住。
毁坏杂物，真是够败家的……
季晏清手腕翻转，将巨剑［血魔］架在身前。
“放下软剑，我或许能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还没等万灵堂众出言嘲讽，忽地，镖局正堂内便传出一阵沙哑的声音：
“小子，年轻气盛可以，但眼睛要擦亮些！”
抬眼望去，只见那镖局的正房内，走出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他身着一袭碧蝎玄袍，近乎溃烂的右手持着一根带有倒钩的骷髅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