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掌中轻
将麻烦事甩给汪督公后,季晏清匈匆牵起楚倾窈雪腻莹润的柔荑,悄然离去。
待汪竹查清岳麟与楚诗瑶的身份,到时候难说不会把这口黑锅,给他甩回来。
谨慎起见,他还是先走一步为妙。
白衣策马少年行,楚腰纤细掌中轻,无论怎么想,都比跟宦官辩经自在。
虽然女前男后的骑马姿势颇有些暧昧,却只是稍稍逾过知己好友的范畴,楚倾窈象征性地挣扎两下,也就顺从少年的意思,依偎在他怀里。
见楚倾窈娇躯紧绷,季晏清轻夹马腹,继而没话找话:
“你跟自家姐姐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妨讲讲?”
楚倾窈娇颈半扭,薄怒地剜了他一眼,应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我没拿你当哑巴。”
“我生性沉默寡言,憨厚老实,最讨厌讲那些虚伪的情话。”季晏清拽着缰绳,策马朝着延平门赶去。
照夜玉狮子长嘶,瞬间加速疾驰。
“刚刚是谁对我讲虚伪的情话来着?要陪本姑娘在短亭里赏桃花,还要看桃花一万次的绽放,一万次的枯萎。”楚倾窈眨了眨丹凤眼眸,明知故问道。
“那句可是真心话,保真的那种。”
季晏清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
“谎话连篇。”楚倾窈轻声冷哼,如此锐评道。
清风簌簌掠过耳边,很是舒服。
夏至时节,隐约有蝉声传来,在城郊的驿道上跟俊美少年同骑一马,这种感觉竟是意外的惬意享受。
她从没跟异性这般接触过,每时每刻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只要是季晏清的话,那她就并不讨厌。
见怀里的绝美少女渐渐放松,季晏清也自在许多,他故作随意地说:“豢养私兵,收拢江湖势力,甚至跟金刚魔刀岳嵩都能搭上线,你那位姐姐的野心可不容小觑。”
[听闻倾窈姑娘被她姐姐不小的野心所伤,你内心蠢蠢欲动,这正是趁虚而入的良机,正巧延平门旁边就有一家有铜雀商会背景的客栈,里面还有舒服的丝绸圆床,凭借你藏着的那一杆长枪,定能叫倾窈姑娘花蕊染露,填补她内心的伤痛。]
屑旁白的逆天骚话,瞬间将他苦心搭建起来的朦胧氛围毁得一干二净,就算有好听的情话,以他现在的心境讲出来,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情话要是难听,那还不如不讲。
季晏清嘴角稍显抽搐,他深吸一气,强行忍住给屑旁白讲解炎夏例律的欲望。
你tm犯法了你知道吗?
确切点说分别是第三百二十七条的强迫妇女罪,以及有可能触犯四百九十九条的侮辱世家罪。
目前为止,炎夏朝只有萧、谢、卢、季、崔、柳六家能被称为世家,但是氏族志修订在即,新帝为稳住燕国公府在范阳平卢两镇的势力,给楚姓也抬为世家。
毕竟新帝登基之时,就有过削韩家为望族,抬清河柳氏为世家的先例。
楚倾窈黛眉微蹙,疑惑地说:
“世袭罔替,素来传男不传女,这国公爵位怎么算都轮不到她。”
此刻恰有劲风吹拂,一袭四爪蟒袍猎猎作响,季晏清微微颔首,轻声应道:
“是有这规矩没错,但既然是规矩那就可以改,而且当朝坐龙椅的那位偏偏喜欢改规矩。楚家三公子双腿残疾,且喜欢读道门修身养性之书,素有就此皈依的意思,他恐怕不会接这国公爵位。”
燕国公府的家事楚倾窈多少还清楚一点,比起深院高墙的府邸,她弟弟明显更喜欢城外的白云道观,再加上双腿残疾,就算皇室硬塞这份世袭罔替,楚彻也多半会笑嘻嘻地替他还给皇室。
“既然无人接世袭罔替,那朝廷刚好收去国公爵位,自此幽州军权尽归朝廷掌控,这样岂不是更好?”
季晏清轻轻摇头,朝不喜权谋的燕云骄女解释道:“这是明面上的局,对朝廷有利无害,而实则是利害参半。”
“与冀州不同,幽州的驻军一防草原诸部,二防镇北王韩殊,一兵一卒都动不得,此外倘若削藩,朝廷还要额外从国库支钱供给幽州驻军,新帝沉醉梨园,素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幽州未来十数年都不会有削藩之举。”
“所以你觉着国公爵位会落到本姑娘的身上?”楚倾窈轻眨丹凤眼眸,出言问道。
“或许是郡主之类的头衔,但总得来说镇守燕云,你比楚诗瑶合适得多。”
季晏清将话挑明,继续说道:
“国公爵位,统辖幽州半数郡县,以及范阳平卢两镇兵权,这份诱惑足够叫兄弟阋墙,姐妹相残。”
靠着名为季晏清的枕头,楚倾窈凤眸微阖,流露出些许伤感,像是一瓣凋落的桃花,她幽幽地说:
“可我从没觊觎过这高位,朝堂上的逢场作戏我也不感兴趣,姐姐若是真想要,那我送她便是。”
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