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何不灭祖?
慕容以娆侍立墨玄石门前,值得她持剑守候的,就只有梵姐姐与小雀儿。
想到这些年的师徒情谊,纵然是杀人如麻的罪剑魔女亦是有些动容,她刚将雀儿带回圣教的时候,紫眸清澈的小姑娘刚好能够到她的膝盖,读书练剑都相当勤快,从不逾矩,确是难得的好徒儿。
初到教廷的那几年,伶雀很是乖巧,每晚都会为自己的师尊在窗前留纸灯一盏,有时练剑练得脱力,紫眸少女就会疲乏地依偎在师尊怀里,轻声唤着娘亲,像是乳猫般在她腴软的胸脯间蹭来蹭去。
她只当是童言无忌,轻轻揉着徒儿的脑袋,可心底却隐隐有几分瞧女儿的欢喜。
回忆着昔年往事,慕容以娆凤眸微阖,仪态冷艳清雅,唯有黛烟般的秀美蛾眉上萦绕着一丝愉悦,将她宛如冰雕玉塑的倩影衬得更加生动。
或许是她这师尊教的不好,或许是被炎夏的浊俗风气污染,昔日纯洁可爱的小姑娘如今都会背着......
不对,甚至是当着师尊的面,跟外面勾来的野男人交颈相欢,吻得激烈。
既是孽徒顽劣,亦是她这师尊失格啊。
慕容以娆以手抚额,想到自家孽徒的纷乱情事,脑袋不禁有些作痛。
纵然罪剑魔女高铸京观,杀人如麻,对自家徒儿却仍保有一片温柔。
就像她将娇羞慵懒都留给梵姐姐看......
至少在她被那纨绔世子逗得羞赧窘迫之前,确是如此。
忽然,她身后由整块墨玄石砌成的石门缓缓抬起,附着表面的灰尘被纷纷抖落。
季晏清仍是那袭云纹绣金袍,完好无损地走出地宫,步履沉稳。
“多谢师祖在地宫外持剑守候。”他拱手作揖,恭敬地说。
“也不是为你守的,无须道谢。”慕容以娆收剑入鞘,冷冷地说。
剑身镌刻的鎏金符文惹眼异常,若是季晏清所记不错,应是浊世光明录中记载的祷文。
“师祖在地宫外守着,里面坐的教主乃是世间至强之一,这样的守候有何意义呢?”
季晏清挑起如画的墨眉,疑惑地问。
“刚得到教主信任,就想着挑拨离间?”
慕容以娆眼神微寒,浮现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杀意,鞘内的罪剑诛影微微颤动。
“师祖与梵教主情同姐妹,就算放在炎夏也是妇孺皆知的事,纵然我再想暴露炎夏卧底的身份被教廷囚禁起来,也断然不会选择这种毫无意义的挑拨。”季晏清摊摊手,无奈地说道。
“银舌诡辩,若是再敢妄言,信不信本座把你这嘴撕了?”
慕容以娆神情阴冷,仿佛是那潜藏废驿的凶恶女鬼,随时准备剖取少年血淋淋的心脏,怨念堪比三十四岁还是完璧的老处女。
她伫立地宫门前,漆黑裙摆随风舞动,露出莹白修长的玉腿,被深青丝带束着的蜂腰恰堪盈盈一握,胸前却沉淀着远处雪峰般的优雅雄浑,乃是细枝挂硕果的世间绝景。
穿着墨玉镂花高跟,慕容以娆竟然比季晏清还要稍高些,身段高挑曼妙,再加腰间佩剑,更衬出她身为魔教副教主睥睨西域诸国的的孤傲气势,仅是靠近,就令人心生敬畏。
[望着眼前冷若冰峰穿云的孤傲女子,你不禁想揭去她锋芒毕露的伪装,拥住她如玫瑰般香艳温润的娇躯,让她感受身为女子所能体验到的极乐,再冷再傲的女子,待到被你深入后,也会变得肌肤滚烫似火,媚眼如丝。]
[既已欺师,何不灭祖?]
师祖是很漂亮,但可惜我还没活够
听着屑旁白欺师灭族的逆天言语,季晏清在心底阴阳怪气道。
他虽然对自己的道德底线素来没有信心,但对惜命这方面却是信心十足。
季晏清轻眨桃花眼眸,露出思索的神色:
“假如我真要悖逆圣教,行挑拨离间之事,于情于理都该先挑拨圣女与师祖的关系,毕竟除梵教主外,雀儿便是师祖最为重视之人,身为她的徒儿兼道侣,我挑拨起来也要容易得多。”
话音刚落,一柄镌刻着鎏金符文的利剑横亘在他的脖颈前。
“你敢?” 慕容以娆眼神凶戾,再无凌霜欺雪的冷傲与淡漠。
“师祖在害怕?”
季晏清伸手握住剑刃,不顾鲜血淌落指间,缓缓说道:“师祖放心,徒孙我虽然道德败坏,品行低劣,但终归是做不出挑拨师徒关系的事来,更遑论师尊与师祖,可是情同母女呢。”
“到底是多蠢的蠢货,才会相信你的这番鬼话?”
慕容以娆嗤笑一声,不屑地说。
“但确实有这样的蠢货呢,例如师祖的好徒儿,师祖的梵姐姐。”
季晏清挑起嘴角,微笑着说道:
“对了,梵教主已应允我做白虎护法一事,到时候还请师祖帮忙召开六堂共议。”
“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