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距离有些远,林丘在床上够不到,便着急忙慌地下床去拿,上衣也没系上,就这么大咧咧地敞着,那条鞭痕宛如一条细细的链子,正泛着油光,串联起两边的红珠子。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一来一回只需要几息的时间,林丘也没想过师尊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就趁着这个时间回来,大门打开的时候,他还撅着腚拿衣服。

听见动静的那一刻,林丘的脊背窜起一阵凉意,浑身都僵硬了,瞳孔骤缩,原来因为疼痛有些迟滞的肢体瞬间像抹了润滑油一样灵活,转过身,正好和松生来了一个对视。

松生的反应很快,在林丘回头前就把门关合上了。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开门见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春光大泄的场景——林丘身上只着一件衣物,还是松松垮垮地敞开的,下半身白的发光,伤痕被衣摆堪堪遮住,只留下一片令人想入非非的光景。手中拿着胡乱卷成一团的衣物,不知道想干什么。

相比于林丘的慌乱,松生显得异常平静,往自己的小弟子身边走了几步,问:“在做什么?”

“我……我在……拿衣服……擦床。”

“哦?床弄脏了?”明明是疑问句,松生却说得像陈述句一般平静。

林丘正对着松生,将手中的衣物展开并使之垂落,挡住□□,他的脑袋里现在已经是一片浆糊了,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胸腔中心跳如擂鼓,仿佛要震破耳膜,连带着面部都开始充血发麻。

“怎么弄脏的?”一句简单的疑问句,放在这样的情景中,显得十分像逼问。

“我……涂药的时候……不小心……弄上了。”

林丘的喉咙仿佛塞满了石块,让他难以言说。

松生的目光落在林丘两腿之间的地面,刚刚,就在松生的眼皮子底下,有一滴浓稠的液体从被衣物遮挡的地方落了下来,无声地砸在地上。

他抬眼瞧林丘,显然沉浸在窘迫中无法自拔,没有发现这件事,虽然松生心中确实泛起了一些恶劣的心思,但在衡量过现在的情况之后,他大发慈悲地放了林丘一马——如果指出来,他可能会羞耻地崩溃大哭出来吧。

松生反问:“怎么不用除尘术?”

林丘这才想起来还可以用法术,或许是由于体内灵气过于稀少,能使用的法术实在有限,他的日常生活习惯更偏向于凡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用法术。

他更加窘迫了,自暴自弃地想:我真的是太蠢了,怎么会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令自己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太蠢了,太蠢了!我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或者干脆藏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到地老天荒。

巨大的羞窘随着松生的发问不断叠加,林丘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他像是再也站不住了,脱力般地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正好让林丘看见刚刚站立之处的液体。

松生看着他的眼眶和鼻头迅速发红,一眨眼便滚落一串泪水,喉头攒动,却没有一丝声音,速度快得连他也没来得及反应。他终于放弃以一种冷静,端庄的姿态询问由于衣衫不整的显得格外糟糕的林丘——这像极了一种欺凌。

他快步坐上前去,脱去自己的宽大的外衣,盖在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弟子身上,这一举动让林丘让林丘心里更是酸涩至极,口中原来憋得紧紧的哭声试探性地流出。

“好了,我会处理。”

松生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床边带,掀开床幔,林丘看见干干净净的床铺,并没有坐下,而是抽噎着站在床边。松生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什么也没说。

林丘接过去,爬上床,放下床幔。床幔其实并不厚,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里面人影。他动作很快,松生接过林丘递出来的已经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二人的指尖一触即分,药膏被藏在里面,从外面看不出任何污秽。

松生把他褪下的脏衣服全部扔掉,以免面皮薄的小弟子看见了伤心。其实今天的事算得了什么呢?值得他这样又羞又怕地掉珍珠。

他在脑海中回想今日的场景,嘴角勾起,眉目柔和了几分,觉得他胆小得可爱。

他回去的时候,林丘还躲在床上哭,声音较之前小了一些,他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没有叫林丘发现,然后坐在椅子上打算听听他能哭多久。

哭声渐弱,不久后,便只有断断续续的抽噎了。

他听见床上有些动静,知道林丘要起来了,将桌上已经冰凉的茶水用灵力加热到一个合适的温度,然后闪身离开房间。

外面有几家成衣铺子的款式很新颖,松生打算去挑几件合适的给林丘,顺便哄一哄他。

经过掌柜的身边时,掌柜的眼神中蕴含着毫不掩饰的谴责:

这些年没见,这人现在变得一肚子坏水,刚刚回去就把人弄哭了,连衣服都扔掉了,真是不知道在里面玩些什么花花手段,那孩子虽长得乖巧漂亮,但年纪不大,真亏他下得去手。

呸,令人作呕!

第 32 章

林丘的情绪大起大落,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松生挑完衣服回来的时候听见他绵长而稳定的呼吸声便知他已经睡下。

松生用手背掀开垂落的床幔,看见满脸交错纵横的泪痕的林丘,凝聚了一些水给他擦擦脸,顺便把他背后自己够不到的伤抹上药。

次日,十万大山的边界,一艘飞舟朝着冀东淼城的方向驶去,路途遥远,林丘猫在自己的小角落里不出声,也没有穿松生给他买的新衣服,自我开导了一路,在到达冀东淼城的前一夜,他终于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