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向婉莹，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我可不会读心术。”
颇为无奈地打量着自家大小姐表情，向婉莹用手指戳了戳对方脸颊吐槽道：“但是呢，看懂你这样小笨蛋的表情变化还是没啥大问题的。”
开口说完这句话，成功让自家打脸满脸羞愤表情之后。
这位向家女仆长也是悠悠然地开口说道：“我可是从你这个年级过来的，而且我当时要比大小姐你更加有一种自以为是的聪明。”
回想起自己幼年时候被干妈戳穿心里活动而恼羞称呼的场面。
向婉莹的嘴角就是忍不住地疯狂上扬。
曾经不懂事的她还因此和周芳闹过小矛盾。
但现在回想起来，怎么算都是开心回忆。
“婉莹姐……”
在向灵影娇羞无比的埋怨声中，向婉莹也是将略微有些飘远的思绪缓缓拉回。
默默打量着面前正低着头不说话的向灵影。
她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好像已经成长到干妈那种程度的感觉。
“嗯。”
抿着嘴唇，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大姐姐变成大人的向婉莹柔声开口道：
“首先第一点呢，大小姐您要火速抛弃掉心中那一股自我得意，它才是会让你有各种幼稚想法的根源。”
“自古以来，能够成功的人可以狂妄，也可以没有道德，但绝对不能有自我满足的想法。”
“因为一旦自我满足，自我得意了。”
“那股子开心感觉会成为你进步的真实束缚。”
听见向婉莹的话语，向灵影眨巴着眼睛露出迷茫。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家女仆长会这样开口。
一个人会自我反省。
并且做出思考理解。
最后想出解决方案。
这不应该是件非常正确的事情，甚至于可以算是自我成长的过程吗？
为什么在对方口中。
如此行为是一种真实束缚？
微微张嘴，向灵影很想要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但考虑到面前是自家女仆长，以及对方是在为自己提出解决办法。
于是话到嘴边，她又默默停下。
看着向灵影的表情变化，向婉莹心中那一抹无奈更加深了。
自己之前听干妈说出这番道理的时候。
可是实实在在和对方反驳了一番，最终才无奈接受的。
可眼前的自家大小姐，却是没有反驳便有接受的迹象了。
单单论这份心性，自己就是真心比不过啊。
“自我满足的人，会长时间停留在原地。”
“因为他有了目标，就不会再往前了。”
“而就事论事来说。”
“大小姐您会有不满情绪。”
“主要是因为宋书瑶她们从原本的被动变成了主动。”
“所以才会让明明处于主动，却一直没有主动的你感觉到恐惧。”
“毕竟说到底，咱们都要嫁给张流少爷。”
“眼下宋书瑶她们主动了，你却还不知道要怎么主动。”
“此消彼长的，很容易就出现别人比自己领先的情况。”
“对吧？”
如此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
饶是以向婉莹专门训练过说话气息控制技巧。
眼下也是有些气喘吁吁。
不过她也是非常满意地在自家大小姐脸上看见了思索表情。
“婉莹姐，你的建议就是让我去主动争取吗？”
咬着嘴唇，向灵影低声询问道。
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一脸纠结神色的女孩。
向婉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七八年前的夜晚。
那一天的自己。
可是在镜子面前耗费了许久才悟透自己干妈的意思。
从而彻底从向家的一个普通帮手女仆，一步步抵达如今的女仆长兼秘书长职位。
“是的，但这也只是一个建议。”
“其实我更加建议您什么都不做。”
“但根据现在的情况，让您什么都不做是不可能的。”
“不过大小姐，您要记住一件事。”
“或者说一个前提。”
“那就是……”
“无论脱险与否，你都是站在一个只要不乱来就不可能失败的地位。”
“低端的人与人斗争。”
“通常就是勾心斗角，准备各种阴谋。”
“害人计划可以写个好几沓a4纸，可执行起来要么是十分顺畅，要么就是卡在某个地方无法继续。”
“而再高端点的呢，大概就是直截了当。”
“争夺咖位的话。”
“找一群赖皮狗记着去将竞争对手造谣并且上传视频买热度要比自己努力打扮抢机会来得更为轻松。”
“抢夺权利。”
“全险的半挂泥头车与一次刹车失灵要比喋喋不休讨论有效太多。”
“毕竟抢公章要比开董事会更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