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几年前,一位战团长曾对仍在军校的我们说过这样的话。”
“而如今,是我们享受荣耀的时候了。”
第二十三章 有限的药品已经让给别人了,请不要为我而浪费
这个信条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呢?
桑地列斯沉默地将视线转移到了马拉金身上,只要自己的记忆没出什么差错的话,这应该是恸哭者战团一贯秉持的信条才对。
事实上不只是桑地列斯,就连马拉金自己此时都在意外地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重伤员。
对方失去了自己左半身的手臂和腿,但仍旧平静的面对着现状。
这样的伤势如果放在阿斯塔特身上,或许在战后还可以被放入无畏机甲。
但如果放在一个凡人身上,那么就有可能直接要了对方的命,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以后的半辈子也只能落得个半身残废的结果。
“那是16年前,位于瓦伦蒂诺东部荒废区的加斯里兰军校,当时我们还在那所军校中研习军事技能,而那位战团长的到来为我们进行了一场足以改变人生的洗礼。”
“如今,与您再一次相见时却标志着我们将永远分别。”
马拉金默默地走到了这位重伤员的面前,随后半跪在地上查看着对方的伤势。
“创口留有碎肉,手臂是被链锯剑切下的,腿部伤口的皮肤收缩,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对吗?”
此刻就连马拉金都有些颤抖的说出了这位重伤员伤口的真正来历,链锯剑的锯齿将其手臂与身体的关节硬生生锯开,由于其锯齿的高速旋转,致使伤口上留有大量的碎肉。
腿部的肌肉组织和筋络纤维已经被整个拽了下来,但在撕扯的时候,皮肤与肌肉之间的分离却致使残余的外皮组织收缩了回去。
“眼光十分精准,大人,看来十几年的战斗让您的判断变得更加精确了。”
马拉金看向了这位重伤员脖子上的铭牌,在这张银色的椭圆形铭牌上,刻印着属于他马卡里安-范蒂尔特的名字。
“用过止痛药了吗?”
“没有,大人,止痛药已经让给那些可以恢复的伤员们了。”
当这句话的前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马拉金和桑地列斯就已经开始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位马卡里安了。
他没有吃止痛药,也就相当于他现在在强忍着这种伤口所带来的后遗痛楚?!
这怎么可能?
这种伤口几乎可以直接让一个人的精神和自我彻底溃散,就算是铁人,也不可能在承受这种伤害之后坚持自己的意志。
他现在突然有点相信自己父亲所说的那些话了。
相较于那些享受而奢靡的贵族,眼前这位同样是凡人,可对方的意志甚至已经超越了阿斯塔特。
被链锯剑锯掉一条手臂,被硬生生扯下一条腿,这两种伤害仅仅用文字来形容都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至少他马拉金认为,绝大多数存在都无法在不使用任何药剂的情况下承受这种痛苦给精神带来的刺激。
“你的伤口完成止血了吗?”
“已经完成了。”
“谁为你做的手术,医疗修女还是药剂贤者?”
“都不是,大人。”
马卡里安扯着嘴角笑了笑,随后忍着半边身体的痛苦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按在了一旁森奈兄弟那希望用自己的止痛剂给他来上一针的手臂上。
“请不要给我这样的人浪费药品了,我的逝去已然是必定的结果,而这份药品在不久的将来或许能救下另一条性命。”
“请不要让我背负上造成他人牺牲的可能性,好吗?”
相比于森奈兄弟那穿着动力甲的手,马卡里安的手就显得无比娇小。
可对于森奈兄弟来说,他只感觉这只手重若千钧。
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但为了向眼前的马卡里安表达尊重,森奈兄弟没有任凭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流淌而出。
他在马卡里安的注视下将止痛剂收回了自己腰间的药包之中,转而拿出了一份从农业世界上获得的麦芽糖块。
“请收下这个吧。”
其他的恸哭者们也在此时将自己的那份麦芽糖块拿了出来,希望将它们分给其他的十几位重伤员。
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任何一位重伤员都拒绝接受这么一份微不足道的赠礼。
反而用各自的方式看向了那些被修女挡在身后的小家伙们,或是用眼神注视,或是抬起自己仅剩的手臂指向那边。
“给那些孩子们吧,他们才是帝国的未来,他们在这个年纪看到了一些会对人生留下阴影的东西,糖果会让他们好受一些。”
森奈兄弟尊重马卡里安的选择,在走到几个孩子面前之后,将握着麦芽糖块的手平摊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能看到这些孩子们对糖块的渴望,但这些孩子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