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了，波普科夫。”
萝瓦涅拄着格茨扯旗，微微喘息。
“我确实是最适合成为北境之王的女人的人。”
“？特罗姆瑟公，你是不是语法出问题了？”
第四百二十章：哦，等于说你也是智将？
……败了。
菲洛米娜在风雪中踉跄着，四周都是被积雪掩埋的帝国军。
坐骑在这种时候比它们的骑手更能适应突如其来的灾变，早就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竟然还会有这种事么？
成年之后未尝一败的她在晚饭前就已经败了三次了？
不，不仅仅是这样。
菲洛米娜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的爬上断崖，即便不用雪瞳，在风雪逐渐止息的如今凭她的视力也能看得到……
远方规模惊人大军正在朝着赤水城移动，队伍中间太阳的光芒正在闪耀。
而赤水城的方向则是雾气缭绕，战斗似乎也宣告终结。
萝瓦涅已经得胜归来，而帝国军甚至都没能攻下一座残城。
之前的光到底是——
菲洛米娜心中涌出了荒谬感，她中计了么？萝瓦涅的计策是用军旗引导她撞上一只熊然后发动雪崩？
这到底该算是被小看了还是该说被高看了……搞不懂，已经什么都搞不懂了。
唯一能确认的是菲洛米娜军这场耻辱性的大败将会在不久之后成为帝国最大的话题，她的政敌们将会毫不吝啬最恶毒的言辞来对她进行攻讦。
甚至于最耻辱的部分在于她带领的帝国精锐甚至没能得到哪怕微不足道的战果，让想要支持她的同盟者们也无话可说。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她菲洛米娜·索列斯恐怕将会成为第一个备战北境大逃杀的选手，在这种局面下到底有几个帝国人能够活着冲出卡特赛斯要塞？
颤抖不是因为寒冷，甚至也不是因为失败，反而是因为——
菲洛米娜知道自己还有路可走。
最后的不归路。
菲洛米娜掏出怀里的科德莱斯之血，水晶瓶中的殷红鲜血在莫名力量的驱使下翻滚着，溢散出的刺骨寒冷让菲洛米娜也几乎难以握持。
之所以能获得这样的寒族秘宝，是因为跟寒族在暗中进行了交易。
真祖使徒索恩·科德莱斯在冰原深处沉眠，原本只是因为惹得真祖不开心所以才被释以【寒食月费群69四玖36135】的诅咒，顶多只能算是被圈禁在北境。
但是在魔人战争之后，由索列斯开国皇帝发动的拓荒行动中，索恩·科德莱斯与萝瓦涅的先祖，初代特罗姆瑟公爵发生一点小摩擦。
作为在魔人战争中幸存下来的，武德充沛的开国忠臣，初代特罗姆瑟公爵让无法无天的寒带吸血鬼品尝了帝国铁拳的滋味。
如果是通常状态下索恩·科德莱斯靠着零星冻毙的尸体足以维持近乎永久的生命，然而北境早期近乎万里无人烟的状况，让科德莱斯无法收集到足以疗伤的冷冻血肉，于是为了维持生命只好陷入沉眠。
这一秘闻被帝国皇室保存，不过作为之后统治了北境的特罗姆瑟家而言甚至没把这件事写进家族志里面。
特罗姆瑟家的传记大段篇幅都用来歌颂与魔人在要塞血战的事迹了，初代家主游猎时与冷着一张脸（字面意义）的怪人打了一架这种事的确只是无关紧要的程度。
而这次北境的动乱让寒族发现了契机，三百年来寒族在冰原上并不是无所事事，只要这次动乱能有足够的鲜血浸润冰原，寒族之王，寒食·科德莱斯就能重新苏醒。
正因如此菲洛米娜才会催促波普科夫在野外决战，这也是与寒族交易的一部分，也是菲洛米娜在北境的最后手段。
以【秘宝·科德莱斯之血】可以发动禁术，超广域的死灵魔术会操控数百来寒族贮存的冻毙尸体，并且为极夜区深处的寒族们提供坐标让他们赶到这里协力。
只不过寒族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菲洛米娜了，想要发动这样的禁术前提条件就是用科德莱斯之血结契，也就是说菲洛米娜自己要先成为寒族才行。
这倒不是寒族有多光明正大，而是菲洛米娜身为赤金级职业者，如果不是自愿结契，单凭科德莱斯的陈年老血是无法强制将菲洛米娜转换成吸血鬼的。
而菲洛米娜此时现在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这是她能够依赖的最后一张牌，赤水城现在聚集了包括萝瓦涅·特罗姆瑟在内的北境军团七成以上的高级将领，如果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她在北境的局面就有机会一口气挽回。
后果是……
借着外道的力量来袭杀名义上仍然属于帝国编制的北境军团，这种事可以称得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且成为寒族之后受到真祖密语的限制，再难离开北境一步。
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这样，不过菲洛米娜还保留着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