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亲王一点。
欧根亲王喜欢用略带挑逗性与进攻性的言辞与表情,来隐藏她的真实想法,希佩尔则将“不满”作为自己的外在装甲。
因此,在新天鹅堡的姊妹们眼里,希佩尔永远都是不高兴的样子。
而铁血的姊妹们也都知道,她心中还是有一些软绵绵的成分存在的,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就是。
叹了口气,希佩尔最终还是将那只纸烟接了过来,她低头看去,手里的烟只上印着一行英文小字,never knows best。
可能是放太久了,有些褶皱,有些沧桑。
据说,香烟也分男女,前者更烈,而后者更软绵,本能的,希佩尔就觉得,周扬抽的肯定是女人烟。
“唉,姑且接受你的道歉好了。”希佩尔皱皱鼻子,“先说好,我从来没试过的。要怎么点?”
看出希佩尔有态度软化的样子,周扬也闪身让开,拧开燃气灶的开关,一束微小的火苗开始跳动着:
“其实一开始我下楼,就是想在厨房借个火来着。”
“……”顿时希佩尔又无语住了。
“你打火机呢?”她问。
“打火机丢在以前住的地方了。”
“那你打火机都没有,之前抽烟的时候怎么办,钻木取火,摩擦生热?真是够原始的。总不会每次都偷偷跑来厨房吧。”
“哦,我两个月没抽了。烟盒里面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两支,那时候我以为很快就能回去的。”
“怎么不叫俾斯麦帮你买。新天鹅堡偏僻是偏僻了一些,有想要的东西,也不是不能买到。”
“那多不好意思,”周扬抓抓头发,嘴角轻微地勾了一下,“欧根倒是给我买过两套夏装,可我天天白吃白住的……这样不太好。”
白吃白住?希佩尔瞳孔一缩。这人把他在新天鹅堡做的事情当成什么了?
昨天锻造损管用金属的时候希佩尔可是在场的,欧根亲王和她讲过,从周扬那里学到了开发力量的技巧。
她心里很清楚这两种东西能带来多大的价值。
而且,这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太聪明的样子……果然,没有别的解释,就只能用笨蛋来形容了吧。
这样想着,一种奇怪的骄傲感在希佩尔心中油然而生,连带着对周扬这个人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当然,无论心中是何想法,脸上肯定还是要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
所以说呢,希佩尔类型的舰娘,我们一般称呼为,傲娇。
傲娇且骄傲起来的希佩尔略加思考,就把纸烟用牙齿轻轻咬起来,脸蛋凑到了那束火苗边。
第一次抽烟,居然是在这种奇怪的环境之下。
点燃,烟丝燃烧,烟雾升腾,然后,轻轻吸气。只是把烟雾含进嘴里,又吐出去。紧接着把香烟摘下来。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吗。”希佩尔说,“不过味道我不喜欢。”
周扬鼓掌,对着她比大拇指:“了不起。我第一次试着抽烟的时候,呛得我直接从甲板上跳到了海里。”
希佩尔吸吸鼻子,心中又是一阵满意的感觉,很奇怪,这样的拐弯抹角一样的夸奖,比直接夸她可爱,要来中听得多。
她翘起嘴角,露出漂亮的微笑,哼了一声:
“哼,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希佩尔做不好——咳咳咳,咳咳咳!”
话说一半,希佩尔突然使劲的咳嗽起来,舌尖上的苦味突然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方才轻轻吐出去的一小口烟雾,并未毫无作用,而是延迟反应,她面色发苦,挺翘的鼻子,杏仁般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全部被动地聚拢在了一起。
“不行不行,你说过只抽一口的,咳咳——”
周扬赶紧端来一杯水,让希佩尔漱漱口,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希佩尔接过水杯,手上却又把周扬推开:
“不用这样,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味道,不是不擅长,知道吗?咳咳——”
“知道的知道的。”
漱完口,希佩尔深呼吸了几口空气,以舰娘的体质,尼古丁完全是免疫的,只是做了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事情,她一时不适应而已,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
那只纸烟已经燃烧了一半,希佩尔想了想,决定把它熄掉。
周扬却眼疾手快的把那只烟接了过来:“还是还给我吧。我来处理。”
“啊?”
“浪费不好。”周扬说。他捋了一下头发,把那只烟递到嘴边,使劲的吸了一口,尼古丁对他同样也不起作用,只是抽烟这种事情,能让他感觉到宁静。一些来自过去的宁静。
周扬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橱柜旁,吸着那半只纸烟,烟雾升腾着,他回想起好久之前,当他第一次作为修理技师踏上那条在历史上威名赫赫的战舰时,得到的不是因为东方人的面孔而导致的歧视,而是善意的笑声,与一支印着never knows b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