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
所谓温柔,大抵是一种能够让男人情不自禁被吸引的品质,起码在周扬看来,虽然天城与他的交流不多,可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给他带来一种宁静感。
这种感觉,有些类似于镇海平时的样子,听说天城给自己的定位同样是谋士与军师,而且她也穿着连体黑丝——很隐晦,可总归是穿着的。
“好。”周扬说。
两人一起来到天城的房间,陈设出乎意料的朴素,几幅字画,几盆绿植,装潢总体来说是素色的,符合天城的性格。
天城一丝不苟的泡着茶,重樱式的茶道,也是由东煌传过来,经由了本土的改良,所以周扬也明白一些喝茶的礼仪。
行、立、坐、送、接茶碗、饮茶、观看茶具……一整套流程本应要用很久,天城倒是简化了许多,最后,一小碗青绿色的茶被她呈给周扬。
“请用。”她微笑着说。
“好烫。”周扬嘶了口凉气,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天城承上来的茶水格外的烫,似是刚刚煮沸,这让周扬的表情有些沉重,就算是他,突然喝到这么烫的茶,也是会被刺激到的。
但他还是强撑着,将茶碗转了三圈,这是表示对于主人的感谢与对茶的欣赏——
才怪呢,天城就是单纯简单的泡个茶而已,周扬自己想错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天城有些哭笑不得,“等它凉一些再喝呀。”
“这,我记得茶道的礼仪有说,‘主人承上茶水,客人要怎么怎么样,最后品味它’,没说中间要放凉了才行……”
“好奇怪,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言论……”天城站起身来,去给周扬倒了一杯凉水,突然她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周扬很是尴尬,以前加贺就说过,他的“重樱文化知识”有点理解错误,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无论从战斗,还是别的方面来说,都值得让人郑重对待,就是性格有些可爱,”天城继续捂着嘴巴笑着:
“可以给天城讲讲你的往事吗,对于这方面,天城有些感兴趣呢。”
周扬把那杯凉水喝掉:
“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就,一个人到处走走,世界上的各个地方,除了重樱,我都去过。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是在东煌。”
天城静静地听着他讲述,良久,她低下头,小声的说:
“是这样啊……可惜天城只在重樱生活过,没办法和你聊那些关于外面的事情呢”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走走?”
话说出口,周扬就有些后悔,也是了,天城的身体之前并不算好,长期在外面活动,莫说她自己,赤城加贺她们也不会放心的。
果然,天城的表情有些落寞下来:
“出去走走什么的,天城也不是没想过,去白鹰,去铁血,还有皇家与东煌。你知道的呀,天城是重樱的策士,可是策士不开拓眼界,怎么行呢?”
“古人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天城是舰娘,有很多的时间来读书,唯独行万里路,却从来没做到过呢。”
周扬没什么回应,他只是站起来,走出去,来到之前写着贺年卡的书桌前,取过纸与笔。
天城看着他离开,立刻露出一些紧张的样子,她还以为是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遗憾让周扬感到了厌烦——
好感,是不可能没有的,只是天城比较含蓄,没那么容易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多时,周扬又返回了,他盘膝坐在天城的对面,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啊,没有的……”天城这才回过神,脸颊微红。
“你想去世界上的哪个地方,你说说,我帮你画下来给你看——我画速写很快。”
说完,周扬抖了抖纸与笔,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
“或者,我自己想一些位置,画出来,然后给你看?”
“可以吗?”
“好吧,其实不用这么客气和规矩的。”周扬侧了侧头,开始自顾自的在纸上描绘着他以前曾经见过的景色,像他这种记性好,又对肌肉的控制力堪称完美的人,想要画速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大概只有五分钟,周扬就已经画好了第一幅,递到天城手边。
纸张上描画着破落的巨大建筑,只是一角,便足矣透露出它曾经的恢弘与状况
“古撒丁的斗兽场,建造在几千年前,周长527米,足够容纳九万名观众。”他介绍道。
天城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垂下眼睛,把那副画作拿起来端详,良久,才轻声说:
“真了不起。”
这时候周扬都已经画好了第二幅,同样是撒丁的建筑,比萨斜塔。
之后,无论是极北那些壮阔的冰山,还是东煌的沃野,白鹰的红色高原,一张一张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