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这头体型如同山一般巨大的海兽,已经在北冰洋存在了近百个年头。
“那时候,我是北方联合最早出现的舰娘。”
苏维埃同盟在手里端着一杯酒,与周扬轻轻的碰杯: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我四处寻找着我的姊妹……我带着她们一起走过极夜与极昼,见证过北极圈内亘古就存在的冰山,也尝过夏天松林间蜂蜜的滋味。”
“北方联合和其他的人类国度都不太一样,在漫长的北部海岸线,除去那几个不冻港之外,根本就没什么文明存在的迹象。”
“所以,一开始我们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
“风和雪,多么美丽的词语;赤着脚在雪原流浪,多么难堪的回忆……”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苏维埃同盟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是动人的光彩。
追忆往事是很伤神的,尤其是像她这样,作为舰娘已生活过太多年头,可供追忆的往事也愈发的多。
“少想一些以前的事情比较好。”周扬说:
“我明白这种感受。”
苏维埃同盟抬起眼睛,与他轻轻碰杯:
“看得出来,你虽然外貌年轻,心灵上却比我经历过的更多啊——”
“倒也没错。”周扬对着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也许是同样具备着这种年长气质的原因,两个人之间谈的很投机。
苏维埃同盟也渐渐的对周扬托付了更多的信任,她甚至在喝酒喝到微醺,醉意生起的时候,突然抓住了周扬的手:
“那么,周扬阁下,你想不想看我的身体……”
周扬:“?”
同盟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不捉弄您了,我只是让您看看一些残留的伤口罢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解开大衣的带子,把那件毛茸茸的衣服扔到一边。
显露在周扬眼中的,是她光洁而娇嫩的背部肌肤。
苏维埃同盟的肌肤本就是雪一般的颜色,可是,在内衣的带子,也就是肩胛骨的旁边,却有两条颜色更浅的痕迹。
这痕迹白的几乎如同透明那般,一直竖到腰部才消失不见。
扭过头来,苏维埃同盟银白色的睫毛抖了一抖:
“怎么样,是不是……很丑陋?”
“贝拉罗斯应该和您说过了,我因为很久以前的一场战斗,没办法再展开舰装,这就是当时留下来的痕迹,跟了我几十个年头……”
听到舰装这两个字,周扬下意识间又犯了职业病,他把手按上去,轻轻顺着肌肤上的痕迹抚摸下来:
“那倒没有。只是白色的痕迹罢了。”
“不如说——”
“把手挪开,不然,我要请您吃子弹的。”苏维埃同盟突然冷冷的说。
周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干什么,说了声抱歉,立刻将手拿开,补充道:
“其实,以我的视角来看,只不过是伤疤痊愈过的痕迹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它们也一点都不丑陋,倒像是神话故事里面天使的翅膀。”
“是吗?”
苏维埃同盟笑了一声:
“我们北方联合可不信神。或者说,作为红海军的我们,根本就不相信有神的存在。”
“这,也是我们准备猎杀那只鲸鱼海兽的原因——”
“很久以前,我们受够了在雪原上流浪的日子,准备离开北方联合,告别这片冰封的土地,那时,挡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伴随着极光与暴风雪而出现的它。”
“一场鏖战无法避免,人手严重不足的红海军舰娘,向着这条巨鲸发动了坚决的突击!在战后,我的舰装彻底损坏,罗西亚她们也不约而同的受了伤。”
“之后我们再度尝试离开,可是每一次,它都会再度出现,挡在我们的面前。”
“顾问同志,或许你会问,既然海路走不通,那为什么不走陆路呢?”
周扬摆了摆手:
“我干嘛要问,既然是你想做的事情,自然有它的理由吧。”
“那倒也是。”苏维埃同盟耸耸肩:
“外人或许会觉得我们北方联合的舰娘难以相处,觉得我们都是酒鬼,觉得我们个个要么顽固不化,要么脾气大得不得了。”
“我只想说,她们确实说得对——但是——那头海兽,它绝不该忽略我们的骄傲。”
“它面对的,就是顽固,易怒的我们。”
“顾问同志,您是个好脾气的人,可您再试想一下,若是你在再三的尝试与退让之后,那东西还是不肯放松,你是选择夹着尾巴溜走,又或者——捏紧拳头,把它揍个稀巴烂?”
听到这里,周扬才算完全明白了过来。
北方联合的舰娘,就是这么一个固执的群体。
无论她们外在表现的如何,在内心的深处,始终怀抱着一份坚毅与骄傲,这种骄傲来自某个屹立于风雪中的国度,也来自她们红
海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