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引 作品

分卷阅读6

道,被自己揪出的皱纹,轻轻抚平。

“将你的衣服都弄皱了,林大夫千万莫怪。”

柔白似嫩葱的细指来回轻抚,仿佛在他素底的青衫上添了一抹缭乱的绣纹。

皎白的掠影映进林鹤时眼中,晃动间,割裂了原本清润的眸光,几丝深晦难辨的暗色在裂隙间若隐若现,与因为无措而紧抿的薄唇形成极不和谐的对照。

须臾,花漓听得他说:“不会,我自己来便好。”

她眼尖发现林鹤时极细微的屈了屈指,又生生忍住动作,猜他定是想抽手却不敢。

心里一时间满满的都是成就感,更是险些笑出声来。

不过这次她手松却痛快。

撩拨起对方的心绪,又适时抽离,若即若离,才能让对方念念不忘。

花漓暗暗想着,悠悠把手绢从林鹤时手里抽出,带出的水路遗留在他白皙的指上,汇成晶莹的一滴。

“那便多谢林大夫了。”

说罢转身翩然离开,徒留身后人张望。

必定是这样!

却不知,林鹤时的目光,在她转身的一刹就沉了下来,同时袖手将指上的水滴甩落,速度极快,如同沾了什么脏的东西。

冷锐的视线睇在花漓的背影之上,被了消融温润,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岑寂。

脖颈上的潮红也自喉骨沉浮的线条慢慢褪去,只剩一抹残留在衣领规整的边缘,若隐若现。

引人遐想的同时,又不敢沾染。

林鹤时收回视线,转身朝着村口走去,直到走出一段,才没有征兆的启唇,“无涯。”

一直在暗中跟随的无涯走上前,听见林鹤时用很平和的声音声说:“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花家姐弟,是不是和那边有关。”

方才溪边的情形无涯也看到了,故而听到前半句时,还再想莫不是林鹤时对花漓动了心念,等听到后半句,又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可笑。

“你是怀疑,他们是那边派来的?”

无涯若有所思,联想到“那边”正是从半年前开始暗中观察林鹤时,而花家姐弟也是那个时候出现。

有了端倪再去看待,事情便不同了。

恐怕是林鹤时早就有怀疑,所以才会和花漓周旋那么久,否则他想阻止一个人靠近,太简单了。

“只是留个心。”

林鹤时沉吟说着,视线低垂,落在袖摆之上,清寂的深眸下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似要自眼底爬出,又极快消散。

无涯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有什么都没有发现。

殊不知,林鹤时看似平静垂下的手,在袖摆的遮掩下,微微颤抖。

确切说,是在极力遏制。

遏制那股,被文质书卷气所模糊,又隐约要透出的危险。

林鹤时缓慢将手握紧,一切暗生得异样都恢复如常。

……

另一边花漓脚步轻快,想着林鹤时面红耳赤的模样,便止不住地翘起嘴角,心中沾沾自喜。

乌眸一瞥,看到神出鬼没在身旁的少年,不对,是少女。

花漓顿时一* 个激灵,讪讪然收起笑,“莫莫,你怎么来了?”

见她手里还抱着被自己遗落在溪边的木盆,也不说话,就瞪她,花漓立刻反应过来,她一定瞧见方才在溪边的事。

心虚二字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

被抓了现行,想再找借口肯定是不行了,花漓当机立断,赶在花莫开口前表态:“我下回一定忍着点。”

花莫只看着花漓,一声不吭,抿紧的唇泄露着她的情绪,两人生得相像,每次看着花漓的脸,她就如同看着过往的自己。

花漓明明跟自己说,要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却那样无所顾忌的去招惹林鹤时,看着她轻松调笑,她心里就不断发紧,想起的全是满是黑暗的绝望,她克制不住的感到害怕,愤怒。

“我看你就是在拂香阁待久了。”花莫慌怒之余,口不择言。

花漓不由一怔,眨眼的速度变慢。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花莫顿时清醒过来,心里满是自责懊悔。

她别开视线,紧咬着唇,想说抱歉,却听花漓先道:“你别生气呀。”

花莫错愕抬起头,花漓已经凑在她身边,眨巴着水眸软声道:“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谁叫自来不管是花楼的妈妈,还是拂香阁的嬷嬷,教得就是这些。”

她说着目露忿忿,打着把责任都推出去的主意。

花莫闻言紧握起手心,心里的自责更是浓到无以复加,望向花漓的目光复杂无比,除了有歉疚,畏惧,还有庆幸。

花漓半是反省,半狡辩地说:“现在的日子是安稳,可也乏味了些,再说我又不对谁都这样。”

花莫颤抖发哽的呼吸,被她满不在乎的嗓音安抚,以往她总要恼花漓这缺心少肺的性子,现在却觉得,幸好。

也恰恰是这样的云淡风轻,说明她已经真正走出阴影,而自己的反应,才是怯懦和不敢面对。

而她又怎么能怪她,若没有她,自己一定坚持不到现在,她只会懦弱的以一死,来求得解脱。

花莫轻轻呼吸了两下,也恢复了对什么都不在意

的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