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自己说了。
他愿意说倒好,林鹤时知道后说不定还能放她走。
只是阿婆她们……花漓眉心轻蹙起,害怕她们知道后会失望,阿婆年岁那么大了,小瑶又那么喜欢她。
花漓眸中满是懊恼后悔,当初真是不该贪一时欢愉。
思忖着,林莲萍已经带着她走到座小院前,“你就住这里,我和小瑶简单收拾过了,就是时间不够,还缺些布置。”
花漓望向月门后的小院,各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窗台、廊下都摆着盆栽,已经是极为用心了。
林莲萍笑盈盈望着她,“正好你也来了,还喜欢些什么,慢慢添。”
花漓百感交集,心里越是感动,就越是对自己的所为后悔,抿唇道:“不缺了,谢谢阿婆。”
“那你先休息着,赶了那么久的路,也累了。”
花漓轻轻点头,林莲萍又细心叮嘱了几句后才离开。
*
林鹤时面见过庆安帝,已经是傍晚,他踩着暮色往宫外走,想到花漓此刻在家中等他,从未有过的迫切感,催着他加快脚步。
观景角楼上,箫姮原本懒懒倚在美人靠上的身姿,随着林鹤时的走远,不由直起,眼中噙着高高在上的轻慢不屑,“你说,林鹤时带了那个农女回来?”
身旁打扇的宫女点头回话,“回宫主,正是,奴婢去打听了,就住在林府。”
箫姮杏眸里吐露出冷意,她贵为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一个卑贱的农女能比,林鹤时竟然敢对她视若无睹。
“去把林鹤时给本公主叫来。”箫姮冷声吩咐。
宫女低头道是,与此同时,一道含着斥责的清浅声音说来。
“又要胡闹什么?”
宫女扭头看向来人,心上一慌,低下腰行礼,“见过六殿下。”
萧琢没有理会,只把目光移到箫姮身上。
对上兄长微肃的神情,箫姮抿抿唇,“皇兄。”
“嗯。”萧琢点了下头,神色也缓和下来,颇为无奈的提醒,“你万不可任性,惹了父皇动怒。”
箫姮不忿的咬唇,“我只是想要个林鹤时,怎么就是任性了。”
她是公主,想要什么别人还不是双手奉上。
“姑母当年不就是强求了父皇赐婚沈家。”
“箫姮。”萧琢直接打断她,只两个字里,就暗含警告。
箫姮顿时不敢再争辩,六皇兄虽然多数时候温文好像与,但严厉起来,也是说一不二。
“我知道了。”她低着头说,眼中却是不肯罢休的冷色。
*
离开宫门,林鹤时踩上已经等候在外的马车,修长的手撩开布帘,弯腰欲进去,牵着缰绳的侍卫道:“公子,国公等你一见。”
林鹤时眼中划过不耐,“回府。”
侍卫还想说什么,垂下的帘子已经隔绝了他的身影。
马车停在林府外,林鹤时轻撩衣摆拾级而上,绕过前院,先去见了林莲萍。
林莲萍在花厅摆着饭菜,瞧见林鹤时回来,神色一喜,“正好该吃饭了。”
林鹤时看了眼桌上热腾腾饭菜,都是及合他口味的,微笑着启唇问:“府上不是有仆人,阿婆怎么还亲自操持。”
“习惯了,况且就我们自家几个人,哪用得上下人伺候。”
林莲萍朝一旁的林瑶说:“快去叫你花漓姐姐来吃饭。”
“我去吧。”林鹤时微笑着说。
离开花厅,他便朝着花漓所住的院子走去,穿过幽长的小径,经过月门,就能看到。
当初皇上赐下这座宅子,他来看过一圈,那时便觉得这间小院用来养他的小狐狸再好不过,藏得那么深,谁也窥看不见。
暮色笼着静谧的小院,晚风徐徐吹拂着悬在窗棂下的纱幔,偶尔荡起的间隙,露出依伏在窗攀的倩影,半张侧颜藏在臂弯处,几缕自额边散落的发丝垂在少女闭阖的眼帘前。
近一月的水路,花漓是真的倦了,在院里走了一圈,趴在窗台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脸上滑过细细的痒意,花漓轻撅着唇,细哼着躲了躲。
娇憨甜睡的模样让林鹤时目光愈发柔软,手下的动作却不停,修长的指骨贴着她的脸颊,辗转至耳廓,再到雪白的脖颈,缓慢旖旎。
“唔——”花漓被酥酥麻麻的痒意扰的没法再睡,几番颤睫终于睁开眼睛。
惺忪的睡眼里噙着雾蒙蒙的控诉,朝罪魁祸首看去。
林鹤时早在她睁眼的当下就收回了手,背在身后,缓缓交错揉捻。
“刚想叫你,就醒了。”
清正无波的声音让花漓不由的懵怔,方才半梦半醒间,她恍惚感觉到有一双手流连在自己身上,很真实。
可看林鹤时,站的离她一尺远,也不像做了什么样子。
脖颈耳畔还残留着让她心乱的触感,花漓脸色变了又变,该不会自己做梦都梦到那些色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