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拂香阁?”
不知谁高扯了一嗓子,左右的人都跟着问:“哪呢。”
“那不就是。”那人伸出手从墙上的漏窗指出去。
林鹤时不经意的瞥去一眼,在繁华络绎的街头,那座漆黑不透光亮的高楼显得尤其突兀,只有从外墙的雕花看出些许昔日盛况。
他淡淡收回目光,继续往楼下走。
身后的人还在讨论——
“啧,若是早一年来,兴许我们也能见识见识。”
“可不得胡说,我听闻那是乱党据地。”
此话一出,醉酒的几人顿时清醒不少,皆噤声不再言语。
走出登雀楼,林鹤时与众人道别后,独自沿着长街慢走。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眉心微锁,停步转过身。
一个身着程子衣的男子迎面走到他身前。
“林公子,有人想请公子一见。”
客气的用词,语气却不容置喙。
林鹤时不疾不徐地问:“不知是何人要见林某。”
“公子去了便知。”说罢一抬手:“请。”
那人一路将林鹤时带到一条河边,整条河面上,只有一艘不起眼的乌篷小船停在那。
“公子请。”
林鹤时轻撩衣袍,低腰走进乌篷内。
狭小的乌篷内只够摆一张小桌,桌后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男人,端严威慑,两鬓虽已生白发,目光却精明犀利,无声审视着林鹤时。
后者不卑不亢的对视,让沈崇十分满意,轻点下颌问:“你可知我是谁?”
“见过信国公。”林鹤时声音平和的没有一丝波澜,更没有弯一下腰。
沈崇山眉宇折出深深的沟壑,不怒自威,“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你的祖父。”
林鹤时漆黑的眸底有什么跳了一下,“信国公玩笑了,鄙人姓林,与沈姓之人毫无瓜葛,怎么会是国公您的孙儿。”
“放肆。”浑沉肃压的一喝,将气氛将至冰点。
“你便是这般冲撞长辈,无视孝道?”
“孝道?”林鹤时眼中闪过讥嘲,“何为孝道?”
沈崇山压眉不语。
“慈亲爱子,子重其亲乃为孝,信国公府与我既非慈亲,却有欺母之仇。”林鹤时逐字逐句道:“敢问国公爷,我该守哪门子孝。”
沈崇山目光微变,对于当年的事生出愧疚,“上一代的事,有太多并非你能懂,但血缘之亲,是你改不掉的。”
林鹤时轻扯嘴角,若不是他的长子嫡孙死了,他今日又岂会说出这番话。
“你是沈家的子孙,总要认祖归宗。”沈崇山温和下语气,再次审看向眼前这个自己从未谋面的孙儿。
身在乡野,却没有埋没才学,在登雀楼的一番话也说明了他的志向,沈崇山看他的目光愈加认同,“你母亲将你养得很好。”
提及母亲,林鹤时眼里的戾气骤然高涨,他抿紧唇瓣,“我和沈家没有任何关系,更不会有什么认祖归宗。”
林鹤时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林鹤时眼中噙着一触即破的戾气,这一声喝反让他冷静下来。
所有的情绪平息,驻足回头,嗤笑道:“国公爷若真想让我认祖归宗,就不会派人来杀我了。”
沈崇山眉心重皱起,“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么。”林鹤时一字一句的提醒,“就像当年,怕我母亲有损国公府的名声,所以你们想把她除掉。”
随着沈崇山的神情逐步变冷,林鹤时几不可见的微弯唇角,转身直接离开。
身后的乌篷船内,传来沈崇山盛怒的声音,“来人!”
守在船外的护卫立即进内,躬腰道:“国公爷。”
“派人盯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沈崇山声音含怒,这个萧婉华也太猖狂狠毒,竟然想除了他的孙儿。
“另外,再加派两个身手了得的,去保护林鹤时。”
护卫略有迟疑道:“只怕公子不肯。”
沈崇山也担心会是如此,“那就暗中保护。”
“决不能有任何乱子!”他目光锐利看向面前的护卫。
护卫凛声道:“是。”
林鹤时沿着河边慢走,衣摆随着步履轻动,不疾不徐,而被月华所照的半边侧脸,随着光影的浮动明明暗暗,交错着狰狞的戾气和诡异的笑容。
见到沈家人的那刻,他浑身都在跳动着弑杀的渴望,果然如他想得一样,虚伪、可憎。
林鹤时还在笑着,稍弯的凤眸内却混着嘲弄和可悲两种复杂的情绪。
燥郁在心头升腾,他需要想些什么,来移开注意。
弥在口中的酒气引领着他翻出那被他刻意不去想的种种,那夜也是这般的酒香,唯一不同的是混咋了少女的甘甜。
燥郁被一点点压下,但此消,则彼长。
随着沉缓的呼吸,那抹被他刻意压制情丝,从五脏六腑中析出,爬过身躯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