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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她会跑,凯特很爱她妈妈,即使大人被抓进戒du所,凯特也会想办法从领养家庭跑掉。”警员露出不忍的表情,“有时候法律也得考虑人情。”

他冲外面抬了抬下巴,“你的善良,至少让她今天不会饿肚子了。”

盛未夏从警察局出来,牵了乌彪慢慢地沿来时的路返回。

又路过那家蛋糕店时,她想,如果知道是这样,刚才会多买两个小蛋糕。

小女孩如果是自己想吃,在警察局就吃了,她跑掉,是为了给她妈妈吧?

盛未夏很快知道了。

又走了一段,远远看到小女孩等在路口,在看到她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喘着气,胸口起伏,嘴角还沾了一点点的蛋糕屑。

盛未夏意识到,她等在这里是想特意给自己道谢,恻隐之心动了动:“我再买一个给你吧。”

小女孩愣愣看着她,随即狂喜地点点头,指了指前面。

没走几步,乌彪忽然停住脚步,一边后退,一边呲牙低吼。

见它不耐烦,盛未夏弯腰摸了摸狗头:“很快就好。”

陌生的地方她也十分警醒。

买完蛋糕,小女孩牵了牵她袖子,仰头看着她:“你能帮我给妈妈翻个身吗?”

盛未夏理智认为到此为止,不该继续管闲事了,但这小女孩的眼神,让她轻易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同样的缺衣少食,但她至少有相依为命的母亲。

她的恻隐之心更软了几分。

然后点头同意了。

再次回到那个路口时,乌彪又呲牙低吼起来。

盛未夏攥紧了狗绳,跟着小女孩走进了一栋房子。

刚才就看见了,这一片的房子破破烂烂,有些窗户和门都被拆掉,很像国内拆迁时的房屋残骸。

但显然,住在这里不用花钱。

里面还有不少住人的痕迹,可能附近的流浪汉都把这里当做落脚点。

盛未夏越往里走眉头皱得越紧,环境实在太糟了,她懂了警员欲言又止的不忍。

小女孩时不时回头看她,生怕她不肯走一样,说:“我们住的地方比较好。”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凯特停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停住,从里散发出陈腐的气味,盛未夏停住,往后退了一步,乌彪似乎感应到她的不安,低低叫了声,蹭过来。

感受到狗子的体温,她心里稍定。

“求你,我妈妈好久没翻身了,我力气不够。”

小女孩眼睛红了。

盛未夏叹了口气,都到这里了,帮就帮吧。

凯特推开门,往里叫了声妈妈,盛未夏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地上铺了张床垫,女人的背薄得像一层纸壳,叫声之下纹丝不动

盛未夏将蛋糕交给小女孩,上前查看。

只见女人脸色青灰,眼睛半阖,露出灰败的眼珠——看样子已经去世,而且已经有几天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盛未夏也吓了一跳,拉着乌彪往后退了一大步。

“妈妈……妈妈!”凯特扑上去用力推。

“别叫了。”盛未夏不忍地拉住小女孩,起身准备去外面报警。

但凯特拉着她衣服不让动:“妈妈怎么了?她怎么不说话?”

盛未夏叹了口气,决定等会儿再打。

乌彪一脸烦躁,她蹲下来揉了揉狗子的脸:“不要生气嘛,等会儿让你跑个够,行吗?”

狗脑袋搭在她肩上,蹭了蹭,像是听懂了一样。

她安静地站在门外,看凯特又扑过去,不停地摸女人的脸。

小女孩模模糊糊明白,妈妈翻不过来了。

她开始哭泣,比刚才在街心花园哭得更要声嘶力竭,把盛未夏第二次买的小蛋糕往女人嘴边塞:“凯特不吃,妈妈吃,以后凯特都不吃好不好?妈妈……妈妈……”

她这么小就要面对母亲的死亡。

盛未夏心里忽然钝钝地痛了一下,恍恍然地想——喻时失去母亲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小女孩一样,害怕极了,有没有人当时陪着他,给他一点点稀薄的安慰?

想到这里,她走上前把小女孩抱了抱,仿佛这样可以遥遥地安慰到很多年前,那个孤独又伤心的小男孩。

这世上为什么总有小孩受苦呢?

突然,乌彪唰地一下从地上站起,警惕地转动耳朵听了片刻,狂吠起来。

“怎么了乌彪?”

狗子跳到房间里仅剩的一张桌子上,高高地嚎了一声:“嗷……”

然后很快跳下来,顶着盛未夏往外推。

盛未夏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信任乌彪的警觉。

喻时说过它一直以来都在接受李师傅的警用和灾害犬的训练,它有这样的举动,只能说明一点:有危险。

“跑!”盛未夏拉起凯特。

“不!”凯特小小的人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挣脱开她的手往回跑。

来不及,盛未夏想。

就在这时,哗啦啦一声巨响,整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