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花纹时,一下子哑了声。
“绝活是什么?”卢小音孜孜不倦地追问,看着那一小张金银丝织成的唛条下,像是有一个纹样复杂的文字,“这是什么字啊?”
盛未夏只知道这条围巾花色跟喻时原先那条一模一样,以为是他后来又买的,没看出哪里不同,更没细致地去翻这些细节。
她低头看去,只见翻开的标志下,的确像是有一个文字的图案。
马以舲看着她,视线灼灼:“这是一个篆体字,你们谁看得懂篆体来看看。”
“我练过篆体大字,我看看。”钱悦凑过来,咦了一声,“这不是夏天的夏嘛!”
马以舲一副“可不是我说的啊”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他们家的绝活,就是可以把客人指定的姓名或者包含特殊含义的文字,用织的方式做在围巾的角落里,这叫高级定制,全世界只此一件!”
随即勾起盛未夏的下巴,表情风流地问,“我竟不知,你偷偷拥有了恒祥阁的定制围巾!他们家可是除了贵宾能加塞儿,普通客人得等半年才能拿到东西的。”
“嚯!”卢小音发出惊叹,“这……”
饶是看过很多类型电影,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归纳这件事——京大校草送她们室花一条寓意深刻的围巾?这是明晃晃的告白还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卑微示爱?
但是,京大校草在追她们室花,这一点没跑了!
盛未夏拍开她的手,低着头掩去眼里的震动,把围巾塞回衣柜。
她心里有些乱,又有些酸胀,但此刻这么多人,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以舲把围巾抢出来,又看了眼她之前挑出来的帽子围巾,摇摇头仔细叠好了放进她行李箱:“我送的手套这么漂亮,这条围巾才配嘛!你那套太孩子气了,不行不行!”
马以舲一直待到晚上,混了一顿晚饭才心满意足离开,缠着盛未夏最后还是选了恒祥阁的围巾进去。
但放进去时的心情,跟只是知道它可能价格不菲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深了,宿舍里钱悦的漏音磁带耳机丝丝缕缕地逸出婉约的歌声,仿佛给她的心跳声做了伴奏。
她伸手轻轻按在胸口,体会着有些快的心跳,和那虽然陌生,但渐渐清晰的情绪——大概是喜欢。
重活这一世的时候,她没有预期过感情。
喻时是计划之外的人,她从没有考虑过但真实发生的一次次交集,终究是让她陷了一只脚进去。
他大概也是喜欢自己的。
有了这个预设的前提后,那些有意安排的单独相处,状元楼吃饭,让她给戴围巾,又给她戴围巾,约她去滑雪,就有了别样的意味。
可她很清楚,像喻时这样注定生活在别人仰视中的人,伴随着的,生活不止体面的那一面,步步为营的谋算才是真实的面目,太累了——而这,跟她想要的平静生活,南辕北辙。
人的感情,怎么能这么不顾死活地把她推向目标的反面去啊?
盛未夏转转反侧到下半夜,直到悲愤地想,瞧瞧,靠近男人就会打乱节奏,这世上哪有值得自己放弃睡眠的事?
她强迫自己放空不去想,强迫自己睡着。*
第二天,她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去房管所办过户手续。
帮她送现金过来的蒋鹏涛一见她就吓了一跳:“表妹,没睡好还是怎么了?”
“没睡好,宿舍有老鼠。”
是的,一只在她心里跑圈的老鼠。
蒋鹏涛便给她出主意怎么灭鼠,盛未夏心虚地应着,等房虫子陪着卖家到场后,她让蒋鹏涛给剩下的余款,她一个人去排队。
实在是,再聊下去,她可能胡诌也诌不出更多闹老鼠的细节了。
排到后,她将罗巧容给的条子递进去,忽然一晃神地想到,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喻时,她也不会和罗巧容有这样的交集,更不可能开口请她帮忙吧?
还未深想,办事员请她到旁边的窗口。
房虫子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现场条子催办的事,瞠目结舌地看着办事员填完后,拿着条子奔进里头,没多久,流程上该签的字和用的印便齐活了。
卖家把钥匙交给她之后,这次的交易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结束了。
盛未夏看着对方走出房管所大门,正要往反方向去,忽然想到什么跟上去:“张伯,麻烦您留步。”
卖家停住脚步,回头看她:“怎么的?有啥忘了给你吗?”
盛未夏笑了下:“没,都交接齐全了,我就是有个事想问问。”
卖家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您家老爷子,是不是……对易学有些研究?”
他笑起来:“我爸就喜欢研究易经啊,梅花易数这些,不过从来不跟人算的,那天说的我也听着了,您就当听个乐吧,毕竟你们这好年华,说有红鸾运,那不妥妥都准嘛!”
“这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