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斗法

何年、钟大夫和小福全都呆愣当场。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

“黑色的?”

钟大夫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老眼昏花了?”

江清婉走过去,指尖在金锁上点了一下。

一股黑气闪过,那金锁瞬间变得通体黝黑。

吓得小福立刻丢了出去,只觉指尖灼烧般的疼。

“怎么会这样?”

江清婉将黑锁捡起放在桌子上,隔空画了道符箓狠狠拍在上面。

金锁应声而裂,露出里面一撮头发,绑上头发的红绳上还贴着黄符,在那黄符之上,好像有一块红色的活物,跟人在呼吸一般,一起一伏。

“这……这是什么东西?”

柳氏盯着那东西,忽地反应过来。

“是它在吸我儿的气血是不是?”

江清婉点了点头。

“有人以金锁做局,流通于市,但凡遇到命格相符的,便会吸走此人的血气以滋养黑发的主人,就如河中撒网捞鱼,总会碰到像令郎这样,命格极为相符之人,那就是夺命了。”

柳氏听闻,气得去踹小福。

“你害苦了我儿。”

小福瘫坐在地,脸色一片死灰,心里愧疚的恨不得去死。

江清婉道,“他应是无心之举,否则自己也不会沾染了邪气。宋夫人应该能看到他指尖上的黑。”

柳氏这才注意到。

可此刻也没心思去管,“江娘子,是不是毁掉这个金锁,我儿就能好了?”

“不行,要把命夺回来。”

江清婉说了几样东西让何年去准备。

这种跟人斗法抢命的活儿她也好久没干了,莫名有点兴奋。

离京城百里之外的一处村落内。

闲散游荡的猫狗,忽然间狂吠不止,全朝着一处院子飞奔而去,却又不敢靠近,围在外面低哑嘶吼。

引得周围村民侧目,却又不知出了何事。

院子内升起出一张硕大的黑色符箓,笼罩在整个院落之上,刚刚成阵不过几个呼吸,就被一道金光狠狠撞碎。

院落内的杂物散落一地,房间内踉踉跄跄冲出一个女人,头发一半黑一半白,五官狰狞,满嘴鲜血却来不及擦,未走几步就摔在地上,不甘心的双目圆瞪,用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再次结阵。

阵法未成,就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痛苦地蜷缩成团,另一半黑发也彻底变白。

“胆敢破我道行,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主人,主人救我。”

一只乌鸦歪着头在墙边叫了两声,飞速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何府内,柳氏惊喜的看着缠绕在儿子身边的血色丝线一根根断掉,少年的呼吸也从似有若无逐渐变得沉稳有力。

“东儿,东儿……”

她激动的扑到床边,只是看着,没敢去碰。

随着斗法的完结,黑锁内的头发和符纸化作一道黑烟企图逃走,江清婉抬手压着,金丝缠绕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道黑烟挣扎片刻,彻底消散。

“可以了。”

江清婉抬手轻挥,床沿上的符纸随之飘落。

已经昏迷了十多天的何意东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围在床边的柳氏和何年,哑声开口。

“爹,娘,你们怎么了?”

柳氏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痛哭出声。

何年红着眼眶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东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何意东摇摇头,竟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

“儿子觉得有些饿。”

柳氏担心的扶住他,急忙回头看向江清婉。

“江娘子,我儿能吃东西吗?”

顺着她的视线,何意东也看向了江清婉,眼底露出惊艳之色。

“这个姐姐,好生漂亮。”

“莫要胡言乱语!”何年轻嗤,“这位江娘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万不可无礼冲撞。”

何年回神,闹了个大红脸,忙跪在床上规规矩矩冲着江清婉行了个礼。

江清婉摆了摆手。

“不用谢,我收了钱的。”

“至于

他能不能吃东西,要吃什么,这个要问钟大夫,我不会医病。”

她说完退到一旁坐在椅子上休息。

钟大夫忙去诊脉,何年带着柳氏来到江清婉面前躬身行礼。

“江娘子大恩,何某铭记于心,只要不违背本心,不伤害大周百姓,将来若有用得到何某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何某一定遵从。”

他说完又有些不放心地揽过柳氏。

“我夫人的双眼以后会一直能看见那些东西吗?”

江清婉摇摇头,

“符纸的功效已消,你也不必担心,她虽命格有些特殊,容易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但与你天造地设,你的命格可护她周全。”

何年和柳氏对望,心意相融。

夫妻情爱,最好的便是如此吧。

江清婉心有触动,忽又想到什么,低头从荷包里摸出个空白符纸画了符箓后递给何年。

“那个叫小福的,让他将符纸贴在胸口位置,三日不可摘也不能碰水,三日后,他的手就会恢复。至于救还是不救,何大人自己定。”

何年怔住。

若说刚刚的致谢,是一个父亲为了儿子,那此刻,他对江清婉又多了一份敬重。

他双手接过,再次拱了拱手。

“我替小福谢过江娘子大恩。”

钟大夫开了药方,叮嘱之后,便和江清婉一起离开了何府。

何年和柳氏亲自相送。

等马车离开,守在门口的小厮这才将之前秦明朗和苏玉兰在门口纠缠辱骂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柳氏脸色一沉。

“哼,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丢了真正的宝贝。以后有他们后悔的。”

她又看向何年。

“老爷,他们怕是看中了你的职位,想要拉拢,这种人,莫要理会,免得脏了眼。”

何年笑着拍了拍她。

“夫人放心,为夫别的没有,一身傲骨,至死也不会弯。官场之事,夫人不必挂心,等东儿的身体养好,还是要早些送去书院,不可误了学业。”

柳氏想了想。

“你若任职,东儿应是有资格去太学院的,可那里……等过几日,我去问问青蕊郡主,自回京,我还没去拜会,她可要说我了。”

青蕊郡主的母亲,和柳氏是族亲,都来自新安。

当年何年被贬黜,京中官员无一人送行,墨青蕊却带了个大包袱一直送他们出了京城。

虽平日两家并无多少来往,但这份情谊,柳氏一直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