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自刎
第九十一章 自刎
楼应闲颔首：“你在战场上立了大功，皇上必定会给予奖赏。”
叶蓁摇摇头，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虽然已经明白堂姐的死定与陆平观有关，可那只是尉迟戒一人的口头之言，天下的百姓不会信。她要找到证据，将陆家人的所作所为昭告天下！
陆寒烟不能死，她要好好地活着。
楼应闲看着叶蓁复杂冷漠的表情，眼神沉下几分，有些已经抵在舌尖的话，到底没有说出。
她定自己的考量。
沉默片刻后，叶蓁轻声说道：“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楼应闲点头，策马跟随叶蓁回到了军营。
军帐中，段天祺的脸上尽是笑容。
没有什么事情比结束战争更令人激动，他看着眼前的叶蓁，语重心长地说道：“蓁儿，这次你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不过除此之外，他心中还装着一个疑惑的。
“尉迟戒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何轻而易举地退了兵？”
在楼应闲和叶蓁前往营救陆寒烟的时候，段天祺还提心吊胆，担心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没想到最后他们不仅将陆寒烟救出，还带回了南越退兵的好消息。
只是他隐隐发现楼应闲和叶蓁的情绪不对。
面对段天祺的询问，楼应闲开口回答了：“边关大旱无雨，不只是南越，镇北关也收留了不少灾民，若战争继续，对我们双方谁都没有好处。”
段天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是啊，战争之下，只有民不聊生。我已经将咱们大获全胜的消息送回了京城，只待南越退兵，你们也可以班师回朝了。不过……”
突然，段天祺话锋一转。
“既然战事已经结束了，有些债咱们也该算一算了，徐元景刚愎自用，与陆寒烟私自出兵，违反军法，他欠的债也该还了！”
叶蓁敛眸。
徐元景在身上本来就有伤，还欠了三十军棍，如今又要承担这次的罪责。
就算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段天祺看向了叶蓁：“劳烦叶校尉，将徐元景带过来。”
叶蓁自然明白段天祺怕是要为自己出气，她颔首，前往徐元景的营帐。
不过刚到门口，就听到陆寒烟的声音。
“元景哥哥，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失去了清白，那我就以死证明！”
叶蓁走了进去，就见陆寒烟握着长剑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徐元景忙用手边茶盏打中了她的手腕，卸了她的力，但剑刃还是在陆寒烟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陆寒烟缓缓坠地，徐元景上前将她接入怀中。
“烟儿，你在做什么！”
陆寒烟闭着眼，眼泪不断滑落，面上悲怆凄凉，像是坠入了寒潭的白玉，不知何时便要寸寸碎裂。
“元景哥哥，你若是嫌我弃我，那我不如直接死了，葬于黄土，我们谁都落得清静。”
徐元景被陆寒烟的言语刺痛了内心，将她在怀中抱得更紧。
“别胡说八道！烟儿。”徐元景低声安慰着，可心情的情绪仍然复杂。
毕竟当时的情况实在不堪入目，就算陆寒烟清白还在，可到底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徐元景眼中第一次溢出了决绝的杀意。
陆寒烟表情复杂地看着徐元景。
她没有在徐元景口中听见“我相信你”这四个字。
陆寒烟心中忐忑难安，难道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清白受辱了！
“元景哥哥，尉迟戒心狠手辣，他将所有人都杀了，我是被算计的，他们是怎么提前埋伏在那里的？是不是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踪？”
她泪眼婆娑，紧紧地抓住了徐元景的袖口。
“到底是谁在害我？”
徐元景眼神一凝，忽然想到烟儿刚刚带兵离开，叶蓁就和楼应闲一同前来质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真的有人害你，我定会帮你调查清楚。”徐元景语气坚定。
陆寒烟靠在他的怀中，脸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自己受过的屈辱。
“元景哥哥，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她触摸着脸上的绑带
，浑身颤抖。
徐元景抿唇，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声响，二人转头就见叶蓁现在营帐口，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
陆寒烟瞳孔一震。
叶蓁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看笑话的！
想到自己离开下野村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模样，陆寒烟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叶校尉，恭喜你又立了大功啊。”
陆寒烟勉强地扯着自己嘴角，眼泪还是簌簌地落下，最后藏在了徐元景的怀中，好不可怜。
徐元景眼神复杂地看着叶蓁，却忘记安慰怀中的陆寒烟。
她安静站在那里，温柔漂亮的脸，窈窕挺拔的身躯，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徐元景突然意识到，叶蓁居然已经从深宅妇人变成了斩获军功的校尉，自己与她竟然有了距离。
再看怀中的陆寒烟，因为冲动犯下大错，甚至还成为南越人的俘虏。
他隐隐生出了几分后悔。
如果当初自己答应了叶蓁，继续保她正妻之位，现在一切会不会都所不同？
陆寒烟抬头，看到徐元景竟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叶蓁，她面上大惊：“元景哥哥……”
徐元景回过神，表情有些躲闪，开口时声音中尽是疲惫：“叶蓁，你怎么在这儿？”
“楼应闲，我奉段将军之命带你过去。”
“段天祺？”徐元景不明，浓眉微蹙，“他找我做什么？”
叶蓁没有回答，只眼神示意徐元景跟上。
徐元景心中疑惑，陆寒烟也不相信叶蓁的话：“叶蓁，段将军为什么要找元景哥哥？他有什么吩咐？”
她死死地盯着叶蓁，怀疑她是用段天祺作为借口，看自己现在如此狼狈，想要趁机抢走元景哥哥！
“我只是奉命行事。”叶蓁没有心思与这两个人多费口舌，惜字如金。
徐元景眉心紧皱，犹豫半晌后还是点头。
“好，我同你去。”
说罢，他想将陆寒烟扶起来，安顿在旁边的床榻上。
“烟儿，我去去就回。”
陆寒烟轻咬唇瓣，只觉徐元景迫不及待。
尽管心中不满，但她面上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泪眼蒙眬地看着徐元景。
“元景哥哥，我等你。”
徐元景敷衍地“嗯”了一声，起身要走。
结果下一秒，陆寒烟竟身子一晃，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