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坦白
第一百八十四章 坦白
叶蓁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乍一看，此人的眼睛和楼应闲竟有五六分相似。
叶蓁突然想起，楼家好像还有位二公子，只是天生身体不好。
难不成就是这位？
尽管叶蓁心中大胆的猜测，面上到没有贸然询问此人的身份，只当他是普通的病人。
“公子是来看病的吗？”
楼听雨摇了摇头，“我只是路过，不知京中什么时候在这儿开了一家医馆。”
“确实没有多长时间。”
楼听雨打量着眼前的叶蓁，似乎很意外她竟如此安定，“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公子若是想说，自会说明。”叶蓁对别人的事情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这位楼公子也是个古怪性子，他再说话，只操纵轮椅径直离去。
叶蓁有些意外，这位小公子身旁竟没有侍从跟随。
不过她现在满心都是毒面疮的事情，没有闲情逸致顾及其他，她转身进了医馆，埋头研究去了。
却不知在医馆后的一个小巷中，楼听雨被侍卫从轮椅挪到了马车上。
“公子，您跑去那医馆做什么？”
“我只是有些好奇，让兄长另眼相看的女人会是什么样。”楼听雨把玩着手中的一串念珠，玉色的菩提将他纤细手掌衬得更加苍白。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侍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低声道，“公子，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若是夫人知道了，怕是要担心。”
楼听雨的眼中掠过了一丝冰冷，“担心什么？我不过出来一个时辰，就能死在外面吗？”
“公子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
“就我这破烂的身子。若是死了，才是解脱。”楼听雨的眼神有些阴郁，回想起刚才遇见叶蓁时，她那双明亮的眼眸。
他握着菩提的手掌一紧。
……
叶蓁在医馆研究了一上午，觉得这毒虫或许真的有用。
只是这东西在京中不常见，大多都在南方。
叶蓁想到了江折山，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
眼见到了自己和楼应闲约定的时间，叶蓁前去茶楼雅间时，楼应闲早就已经恭候多时。
他手边正煮着茶，见叶蓁来了，朝着她点了点头。
楼应闲的眉目舒朗，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中郎今日约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叶蓁开门见山，“楼大人可听说过毒面疮？”
“毒面疮？”楼应闲重复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听说过，这是什么？”
“这是刘庄百姓们生的那种怪病。我第一次见到这病的时候，是在我……我的一个长辈的身上，他医术了得，却对这毒面疮无能为力，最后因其而死。”
说到这里，叶蓁的声音有些沉重。
“后来我一直都在寻找解开毒面疮的办法，只是这病罕见，除了我那位长辈之外，就再也没见过，直到……”
叶蓁抬头看着眼前的楼应闲，“我在西岐大公主的身上见到了同样的病症。”
说话时，她搭在腿上的掌心骤然收紧。
自己私下与西岐公主有联系，自己没有将这件事汇报，已是大不敬之罪了。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她恐怕性命不保。
但叶蓁却选择与楼应闲说出。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对楼应闲有种莫名的信任。
楼应闲的眼神也渐渐变了，“我之前听说，西岐使团提前入京了一段时间，难不成是大公主入京寻药？而且那段时间，有几个医馆的大夫也离奇失踪了。”
京中几个大夫失踪，不过后来都找到了尸体，有的是被野兽吃了大半，有的是摔下悬崖。
楼应闲没想到，这背后竟然另有隐情。
“那毒面疮有关我长辈的性命，我想调查清楚，才隐瞒此事。只是现在西岐的人已经离开了，我无从查起。”叶蓁心中多了几分愧疚，“我并非故意隐瞒。”
楼应闲轻声安慰，“你不必妄自菲薄，若是你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还会让西岐借题发挥。”
楼应闲此言并非全然向着叶蓁。
此事背后牵扯的是两个国家，如今东夏和西岐之间的关系越发微妙，边关时常有摩擦，若因这件事情令西岐找到了发难的理由，就糟糕了。
“我在刘庄村民的身上看到了毒面疮。”叶蓁继续说道，“回去之后我翻阅医术典籍，找到了一点线索。”
叶蓁将手中的纸张推到了楼应闲的面前。
“若是这毒虫能解毒面疮最好。”叶蓁认真说道，“此病若在京中泛滥，后果不堪设想。”
“我会帮你留意毒面疮一事，毒虫也会派人寻找。”楼应闲点头，记下了纸张上的东西。
“多谢。”叶蓁面露感激之色。
楼应闲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你我也算同患难多次了。你将这些事情告诉我，是不是表示，在下是中郎将信任的人？”
琉璃色的眼眸华光溢彩，叶蓁心头一跳。
她开了视线，指尖摩擦着手中白玉的茶盏。
“楼大人……确实值得信任。”叶蓁轻声说道。
楼应闲勾起了嘴角。
雅间的气氛变得微妙，叶蓁感受到楼应闲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愈发紧张，最后转移了话题。
“对了，陷入迷障时，楼大人有没有遇到什么梦境？”
“有。”
见楼应闲点头，叶蓁一时好奇。
楼应闲道，“那不是一个很好的梦，不过，一辈子都不会发生。”
叶蓁哑然，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 云枝敲了敲门，“姑娘。”
叶蓁松了口气，忙转头。
楼应闲将她有些慌乱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垂眸轻笑。
“棚子已经搭好了，粥和馒头也都准备了很多，掌柜让我来问，可以现在施粥吗？”
“好，我现在就过去。”叶蓁点头。
楼应闲有些惊讶，“中郎将要在医馆前施粥？”
“最近京中涌入了不少流民，他们吃不上饭就会抢劫偷窃，虽是小事，但也扰乱了京中的治安，我便想开设粥棚，能帮上一些是一些吧。”
叶蓁不过尽自己所能。
说不定这些流民以后能帮上自己大忙。
楼应闲起身，跟在了叶蓁身边。
“我陪你一起。”
叶蓁点头。
待她与楼应闲来到医馆的时候，棚子已经搭好，外面候着的全都是流民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