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小叔叔,这是真的吗?!”
莱伊惊呼,不敢置信。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恩:“您之前不是才说要取消婚——”
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似乎刚刚察觉自己失言。
点到即止,但已足够。
在场的虫,都是贵族,都很年轻,一样的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之余,最大乐趣便是对各方丑闻评头论足,用作娱乐。
阿尔托利给萨提洛斯戴绿帽的事,虫尽皆知,也时常被拿来打趣。
这忍了大半晚上,到此时,各个眼冒精光,等着看戏。
“你记错了,莱伊,我怎么可能说过那种话。”
我用被捏得通红的那只手,在桌下摸索西恩的手,牵起,在他手背上一吻,再用脸贴上去轻轻地蹭。
“萨提洛斯少将,可是我的万里挑一、命中注定。”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放手。”
氛围近乎凝固,视线里的迷惑、愕然、质疑、嘲讽、揶揄轮番演绎,到最后也没出现该有的赞叹与认可。
“殿下……在说什么?”
“失心疯?”
“现在流行这种新玩法?”
“啧,演得还挺真。”
私语落入我的耳朵,又仿佛风一样消散。
他们如何猜测、如何认为,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正注视着我的雌虫。
我抬起眼睑,见西恩正专注地看着我,眉头拧打,眼神带着痛感,还有一种莫名沉淀下来的情绪,格外的沉重,却又有几分恍惚。
像是恍然回神,西恩抽手。
……于是我明了,他不信。
倒不奇怪。
阿尔托利最为喜新厌旧,且坦荡的从不遮掩。
但就算是他,也有厌倦变化的时候。只是当年的这段日子,各种内外因素作用下,赶到了科尔头上。
甜点还没上时,我察觉到西恩的异样。
他已好一会没有动作,垂着头,像是在沉思。我按上他的肩,他懒懒掀眼,目光迷离,脖颈耳朵一片红。
?
醉了?
诧异之时,在我另一侧的安德烈·卡洛斯几步窜过,一把将眼看着要向餐桌睡去的西恩拽起。
“殿下,少将阁下酒量一向不好。今晚又是几种酒混着喝,待会肯定会很难受,您还是先带少将回去吧。”
我不由多看他几眼。
安德烈长相就雌虫来说太过阴柔。
一双明亮有神的双眼,则为他增色不少,让虫一眼分辨他的性别。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根本想不起他的样子,只记得“风趣幽默,朋友很多”。
现在听他话里话外意思,竟与西恩还有私交?
我从他手中接过摇来晃去的西恩。
他垂着脑袋,将头埋在我肩上沉沉喘息。
骨架大,身量高,再加一身硬邦肌肉,一只手根本圈不住,勉强走了两步,西恩忽然大力推我,动作之间,带倒桌上酒杯,深色酒液瞬间浸上我的衬衫和西裤。
“殿下!”
“小叔叔!”
侍从匆匆赶来,替我清理衣服,西恩还挂在我身上,呼吸很重,好像得了重感冒,只是吸气吐气都很困难。
“小叔叔,你需要换件衣服。萨提洛斯少将则需要一张床。”
莱伊劝我,眼神有点深意。
我会意,点头应允。
将西恩安置在客房,我换上侍从拿来的衣物。
是圣廷最常见的长袍,配双木制拖鞋,宽松舒适,悠闲自得。
晚宴还在继续,吸了致幻剂的虫们开始放浪形骸,其中没有奥托的身影。
我转去能看到花园的露台。
夜色下,一道挺拔的背影正弹去烟灰。随后,他复又拿起,深吸几口,烟雾缭绕。
我在他身后停下:“奥托少将。”
雌虫回身,一张脸笼罩在雾海里,灰蒙蒙的:“殿下。”
他分出一根烟递过,我摇头拒绝:“戒了。”
“……什么时候?”奥托问。
“不记得了。”
这是真话。
许是重病后被勒令禁烟禁酒,或是夜夜失眠试图重新振作时,又或是更早,身边虫不断死去而我被独自留下时。
戒了吸、吸了戒。周而复始,直到最终彻底厌倦。
奥托掐灭烟头,凑过来看我。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短短一月不见,殿下变了。”
第013章 送上门来
“是吗?”我不置可否。
“是。”奥托浅灰色的长眸很锐利,“您同萨提洛斯少将一同过来时,明明一样的长相,我却觉得是不同的雄子。”
“二十一岁,不能再当只虫崽,也该变了。”
我回他。
奥托立于原地,默然无语。
我在他身后两步,向露台外望去。
圣廷的每处风景都很美。日出与黄昏为最。
但秋初微凉夜,看月亮也是不错。
“下月的普兰巴图一战,你明明可以避过,为何执意要去?”
我忽然开口。
奥
托一愣:“……殿下为什么会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