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是被西恩咬出来的。
他但凡稍微偏移一点,我都不用找虫帮忙。
哈勒对着伤口喷上消毒水,又细细涂抹一层药膏,末了将我长发重新绑起,绑得更高一点,像个长长马尾,避免蹭到药膏。
他目光哀怨地退下后,我对着镜子又看了看。
阿尔托利现今还有很多疯狂粉丝和爱慕者,据说只要有他出现的视频,每帧图都被虫会抠下来反复观看。
而看的虫多了,这伤口就很可能被虫发现。
到时发到网上造成舆论事故,西恩少不了要被问话、责罚。
伤口不很明显,明天披散长发,便可完美遮盖。
如此一来,原定的安排也不用变动。
我松了口气。
重生以来,除了生病那几天,我每天的日程都很满。
比如,过去短短一周,我参加了一间雄子专校的开幕仪式,拜访了幼崽疑难病症科的病患们,给幼崽们送出了一箱又一箱的礼物。
第二天,我又被拉去某个异星生命博览园,给植物按摩,还喝了一大壶奇怪味道的牛乳。
还有报纸杂志网络媒体的访问,分门别类、层出不穷。
那些听过几百遍的问题,大部分我闭眼都可以作答。
这些跟随圣子身份一同而来,以及作为皇室最受欢迎雄子的宣传职责,从我还在蛋里就开始了。
贯穿我的破壳、生日、户外活动、上学交朋友、青春期发育、参加派对聚会等每一项日常。
可以说,阿尔托利前二十六年虫生,时时刻刻被镁光灯照映、被摄像头跟拍,几乎毫无隐私。
如果重生时能把这部分剔去,那就太好了。
抱着如此想法,我进入睡眠。
第二天,我还在吃早饭时,拉格来报:“殿下,圣座希望能和您共进午餐,私虫性质,嘱咐不带侍从。”
我心头一跳。
本能知晓,这是上次谈话后续。
午饭前,我还有一个专访——没错,又是专访。
采访的间歇,我倚在沙发椅上,一边争分夺秒地休息,一边托着腮帮子叹气。
”殿下、殿下……”
拉格给我的红茶注入牛奶,小声提醒,“您的坐姿。”
回神一看,我才发现自己翘了二郎腿,腰也彻底陷进靠枕中,一副百无聊赖的纨绔子弟样。
再一瞥,余光还扫到几个藏在暗处的摄像头,就那轻微的咔嚓声来看,一定已经拍了很多张。
我感知着摄像头的位置,干脆靠得更后,将长发撩到耳后,又解开领口缀着宝石的圆扣,恰恰好让锁骨线露出来。
我端起红茶,浅呷一口,舔舔嘴唇,对着前方勾唇浅笑。
圣廷为阿尔托利塑造的高洁禁欲形象该更新了。
他不该是不谙世事的娇贵圣子,而应是更攻击力的、掌控感的强者。
他制造规则,而非遵守规则;他通晓虫心、操控全局,一个眼神,就能让众虫颤抖跪倒,尊敬而畏惧。
就从这里开始。
“殿下,这次祝祷仪式,全国上下都很期待。但星网上也有虫指出,您上次等级测评刚刚过a,不具备施行光复礼的实力。此次仪式,很可能存有黑幕……”
采访的亚雌笑得很是勉强,显然也知道这问题很不合适。
但此问题是网络票选出来的,他作为官方代表,就算不愿也必须问。
而我作为圣廷代表,官方发言虫之一,不想答也得答。
“上次测评?几年前了?”
我懒懒笑道,像听到了什么好笑之事,“我依稀记得是十四还是十五岁?”
旁边的提词板上蹦出答案,我跟着纠正:“哦,是十三岁。八年了,我有很大变化,这样说的虫也该换换脑子,撇下无用的偏见了。”
“当然,如果不想动脑,那也可以仰仗他虫判断,比如尊敬的教宗阁下。”
我的回答和工作虫提前准备好的解释无一字重合。
眼角余光处,正巧能看到一干工作虫忧心忡忡地擦着汗,满脸惶恐。
大概是替圣子殿下担忧。如此冷言冷语,定会换来骂声一片。
之后又继续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很快,翻着问题卡的亚雌眉头一跳,显露出几分难色。
“问吧。”我朝他点头。
“……殿下,众所周知,您和此次即将出征的萨提洛斯少将定有婚约。但至今距您成年已快一年,却尚未听闻婚约推进的情况……”
“坊间流言,说您十分不满这桩婚事。私底下还称萨提洛斯少将为难啃的硬骨头,说他身材太壮,不通情趣,但凡脑子正常的雄子,都对少将下不了嘴……”
呃,我以前真这么说过?
被过去的子弹击中,我笑得十分虚弱:“其他不予置评。后面那句我要更正。西恩确实块头大、脾气大,但我就喜欢这样的。”
“婚约已在推进,如果顺利,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可以期待一下小虫崽的降生。”
话落,现场一片哗然。
这话换个雄子来说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