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
印象中只残留着很好看很酷帅、和林德元帅长得很像这样的概括类描述与形容词。
亲眼看到真虫,我就明白为啥老师会以为迪亚斯是林德元帅和阿赛德的私生子了。
实在是这双绿眸的锅。
我不知道他是做了哪种伪装,反正当他和阿赛德站一起时,同样眸色的眼瞳,加上一种莫名的相似气质,很有种父子的感觉。
如果林德元帅出现在他们身边,那不就是板上钉钉、和和美美一家人。
老师,您能忍这么多年,看着迪亚斯在自己眼皮下晃来晃去却什么也不做……
真是牛逼到家了。
简单和他们三虫打过招呼,被喷得干干净净,彻底清理一遍后,我和老师进入了无菌病房。
“阿尔托利殿下。”
林德元帅坐直身子,对我点头示意。
“元帅阁下。”
我在他旁边坐下,光明正大地打量满打满算、距离上次分别不过十来天的雌虫。
有了不少不同。
我说过很多次。
断臂之前,林德元帅就像座万年不化的大冰山。
大冰山什么概念?
看着就觉得寒冷渗骨,牙缝酸痛,摸一摸感觉手上皮都要被粘掉,神经要被牵连、彻底冻坏。
反正就是两个词:
无懈可击、无处下手。
哪怕我和他短暂相处下来,知道他其实很能扛事、对后辈非常温柔,还有点爱害羞脸红,也不妨碍我继续使用这个词。
现在呢……
冰山已经碎成一块又一块,随着洋流漂浮在覆着薄冰的海面。
处处都是空隙,感觉稍微用点力,就可以将他粉碎。
这种感觉,一方面是因为断臂后元气大伤带来的肉眼直观。
一方面则是因为精神域的糟糕状况。
哪怕没有进去,只凭感觉,我也知道那里一定一片狼藉。
精神域是压舱石,精神域不稳,雌虫不可能有好的精气神。
不光是生理层面的,也是心理层面的。*
我下意识地看了老师一眼。
……他不可能感知不到。
我又看了一眼林德元帅。
嘴唇微肿,嘴角破皮,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粘着老师,挂在他身上不走,是连本虫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裸露在外的手腕上是鲜红的伤痕,时间很近,估计是今早或者昨天留下的。
脖颈处还能看到明显的吻痕,没有完全盖住的胸口同样依稀可见几处斑驳痕迹。
再就是我一进来就差点被呛到的浓郁信息素。
就好像谁刚刚在这始料未及的爆发了发q期。玫瑰乌木、麝香雪松,还有一种奇怪的说不出、却又有点熟悉的味道。
不光让这儿和冰冷、难闻的医院病房毫无关联,甚至还添了点淫-靡、绮丽的氛围,像是踏进了一间刚刚胡搞完的事发现场,让虫忍不住的脸红心跳、尴尬僵硬。
……那说不出的味道是催q素。
宇宙的主宰!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另一边,不动如山、面色如常的老师。
难怪哈马迪元帅要说“我愿意代替他”!
老师,林德元帅这个样子,你都不放过他?
你你你……
估计是我盯得太久,老师恶狠狠地给我瞪了回来。
眼睛清楚明白就一个字:停!
我心虚地收回视线,赶去脑内那些杂七杂八,珍重地握上了林德元帅的手。
“元帅阁下,这次由我来进入您的精神域,帮您重建免疫系统。”
“您放心,我的圣愈比较特殊,不用做更深入的肢体接触,也能发挥很好的效果。”
“免疫系统构建比较庞杂,需要时间可能会久一些。您要有什么担心疑虑,随时都可以在这里,或者精神域中告诉我。”
“老师也会一直看着你。所以,放心吧。最多两个小时,您就会有焕然一新的感受。”
我专注地望着那双琥珀色的双瞳,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驯兽新手,正要迈向森林里最强大、却受了很严重伤势的白狮。
白狮虽伤,仍是王者。
七八十年来,他的精神域从未有第二只雄虫踏足。
现在,它却要在如此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一并不熟悉的对象,袒露自己的脆弱,交出自己的性命……
这需要极宽广的胸襟和气度。
它做得到吗?
琥珀色的双瞳回应了我。
他的眸光深沉似海,深处浮现出温柔坚定、信任与交托。
只听一个醇厚低沉的嗓音说道:“来吧,阿尔托利殿下。”
金发雌虫眯眼,将脸颊在老师手心蹭了蹭,再回过头来看我,身姿坐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