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及的终点。
这是我虫生的第一幕。
美好的开头,充满希望的前景,却乏味得让观众昏昏欲睡。
观众只想看美好破灭的痛苦、绝望里的嘶吼,或者大战后的复苏、磨难后的相拥。
一只生而赢家的天之骄子,为何要在此占据其他虫的舞台?
别急。
急转之下的第二幕,马上就要到来。
在我虫生的第一幕, 我被赐予了一项珍贵之物。
从他一出现,我便狂喜万分, 视若珍宝。
他是一只雄子,名叫阿尔托利·德拉·罗森克洛伊。
他是虫帝陛下的弟弟, 教宗圣座的爱徒。
他是我的未婚夫。
十三岁被指婚时,我在一旁看着他,看呆了。
一见钟情算不上,毕竟阿尔托利那年只有五岁,我还是个对两性之间毫无概念的半大雌虫。
每日脑子里都是如何在与其他雌虫训练时,更快更好地打败他们,或者是读完了多少本书,还差多少本需要列进计划。
虽然没有一见钟情。
但我知道未婚夫指代的意思,也从字面上了解将来我们会为彼此所做的事。
阿尔托利作为雄子无可挑剔。
那么,我也要达到相应的完美。
因为有具体的姓名、脸孔,那些本该让我厌恶的课程、技能和测试也因而有了必须要达成的目标。
家政技能s,因为要做阿尔托利喜欢吃的点心。
雌君守则及相关测试,连续六年都是全a通过,因为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就连那些实在尴尬、羞于启齿的课程,也都尽最大努力去学习,只为将来的完美初夜和初体验。
我期待着、暗暗地盼望着、甚至可以算的上是憧憬般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然后,等到了阿尔托利,要同我解除婚约的要求。
这是第一个不对劲的征兆。
这时我才惊恐地发现,我其实是喜欢阿尔托利的,是想要这份婚约的。
我远没有面对他时,表现得那般无所谓。
我简直蠢透了。
过去的近十年时间,就像一只没有发育完全的亚成年一般,用捉弄、嘲讽、打压、冷脸,来遮盖我的羞怯、迟钝、和对他的好感。
只因为我认为,阿尔托利身边永远有那么多雌虫,好声好气、甜言蜜语,虚伪的让虫恶心。
而我要和他们不一样。
给他呈现我最真实的样子。
以此换来阿尔托利最真实的样子。
有一阵子,我以为我的战略奏效了。
他会被我的话噎到眼睛涨红,被我的寸步不让气到骂出脏话,会试图在我经过时偷袭我(当然总会被我发现然后他摔进我怀里),还会对我抱怨圣廷里繁琐的规矩和无聊的日常。
都是他绝不会对其他虫展现的私密面。
我以为他也对我有好感,最起码最差最差,他一定不讨厌我。
他怎么可能会讨厌我,我可是西恩·萨洛提斯。全国的虫都说我们再般配不过,还会有比我更适合他的雌虫吗?
亨得利提醒过我,让我多去圣廷,多和圣子殿下约会。
一来宣示我对圣子的主权,二来多刷存在感,让圣子不知不觉依赖我,毕竟那地方都是年长的雄虫和守规矩老古板侍从,他需要一个同龄虫。
他还说我脾气太臭太直雌癌,让我回大学再修一门恋爱课和床技课,务必补足理论知识后改变思想,争取早日爬上圣子的床,生米煮熟饭,最好未婚先孕,将圣子最后的退路堵得死死,让他一生都别想摆脱我。
我当场将他揍了个半死!
阿尔托利才多大?!我怎么能用自己的私欲去玷污他!
我比他年长几岁多吃这么多饭,是要引导他成长、保护他呵护他,可不是用来趁他年少无知时哄骗他占他便宜的!
这时,我以为他要解除婚约,不过是青春期闹别扭。
就像他突然疏远奥兰陛下、总是和教宗塞尔苏斯对着干一样,他对一切陈旧的、从他有意识起就存在的东西感到厌烦,他在找一个宣泄折腾的出口。
他心情不好时、有气没处发时,总是会来折腾我。
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他其实很依赖我。
我tm的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
他如此闹腾,不就是有绝对的安全感,知道我肯定不会同意。
两年后,我悔恨极了,为我的自以为是!
阿尔托利对婚约的抱怨,已从冷战时的气话,变成了隔三差五就会重申的正式抗议。
因为,一只平民雌虫出现了。
他做了所有亨得利曾建议我做的事。
整日整日与圣子寸步不离,照顾他的起居、准备他的饮食;
带圣子违反圣廷规矩、钻各种空子,去体验他未曾接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