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朱 作品

分卷阅读112

他需要的支持和鼓励……

就,还是很舍不得。

很不甘心。

后面的发展,我始料未及。

在日复一日的煎熬折磨中,我知道自己命数将近。

而就在离那条线一指之隔时,阿尔托利,力排众议,接下了救治我的任务。

在我以为,我已被世界放弃之时,他拽住了我的手。

他很努力地救我,非常努力地救我。

如果让我评价,我会说,这十几年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专注于某件事,像是要将拥有的一切都全盘投入,只为获得那个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的结果。

他每天都来。

从未迟到过一次,也从未早走过一天。

从一开始地观察、记录,到后面初步的试探性接触。

他放出的精神力足够温和无害,且有奇特的力量,让已被皇后占领统辖的精神域将其辨认为同类。

他被允许进入。

那天是个节点。

自从他的精神力开始进入我的精神域,我的虫化态也一日比一日减少。

他每每在我精神域中游荡时,我总是将脑袋趴伏在他腿上,偷偷享受他给与的每一次安抚性抚摸和拍打。

我将自己当成一只没有羞耻伦理观念的动物,让自己被本能支配,尽情跪在他脚下,嗅闻他如雪花般冰冷、幽香四溢的信息素。

许是碰到了他的痒处,阿尔托利会哈哈笑着揽起我的脖子,用哄小虫崽的软软声音唤我名字。

就算被我扑倒在地,也不生气,仍对我弯起眉眼,亲亲我的额头,摸摸我的脑袋,好像我真的是他豢养的宠物。

这段日子,是我晦暗无光虫生第二幕中,唯一被光眷恋的部分。

再后来一两个月,阿尔托利没再出现。

那会我的虫化态只剩四肢的尖刺和时不时会回收失败的翅膀。

我换了新的暂时居所,更大、更宽敞也更明亮。

虽然仍然接受二十四时监控,但总算不被虫时刻盯着,而是全交给了智脑。

我还被允许每日看一两小时的新闻和书籍。

这都是阿尔托利为我争取的。

我每次都将这个权利用得干干净净,可观看时长剩余数从来都不超过五分钟。

那一天,我依然延续了这个习惯。

我在最后的五分钟,看到了阿尔托利的婚礼消息,和一段动态视频。

他和那只化成灰我也认识的平民雌虫,一起从教堂中走出,阿尔托利将手中捧花高高扔出,笑得神采飞扬、无比灿烂。

之后半个月,我拒绝和阿尔托利见面。

他一次次地发出请求,我一次次地拒绝。

反正我现在是神智降低到幼崽时期的危险动物,有权利发点小脾气。

……说来可悲,我也只能发点小脾气了。

还无法说明个中理由。

再见面时,阿尔托利看起来很悲伤。

他手上拿着我的最新检查结果,对我说抱歉。

“我放出了大话……到头来却……”

他低下头,声音哽咽,疑有哭音。

初夏的天亮得早。

从玻璃窗外射进来的蒙蓝晨光像缥缈的雾,他站在那里,看起来下一刻就要消失在雾气里。

我哪能再同他生气,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抱到怀里,试图舔掉他的眼泪。

可无论我舔多少次,那里总有滚烫的泪珠一颗颗落下,像破碎的深海之心。

“西恩,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不想你死。”

“你愿意嫁给我吗?嫁给我,我可以……对你,做更……深入的治疗。”

“我便能救你了。”

我立刻明白他的所指。

更深入的治疗,是指他的生-殖器的进入我的身体。

是指我们会做伴侣之间最亲密的事。

是指我彻底将自己交出,不光肉-体,就连精神,都由任他主宰控制。

这曾一度是我深深渴求的,也为此做了长达多年的准备,但这一刻真的来临时,我却只感到一种荒谬的可笑,以及来自命运的深深嘲弄。

结婚,是为了合法的身体深度结合。

身体的结合,却是为了最大公无私的理由,即让我活下来。

我倒宁愿他不提婚约,不说得这么清楚,就直接强要了我。

那我还可以留存点小小希望,骗自己,阿尔托利也是有点喜欢我的。

他怕我受辱的小心翼翼,他给出自由抉择的尊重,只代表他对我毫无所图,只是将我当做朋友、亲人。

我以为我是竞争失败出局了。

但对比他给予舒尔茨的笑容,我根本连棋盘都没上过!!

狂暴的嫉妒,让我面目狰狞,连獠牙都阴森森地冒了出来。

阿尔托利被吓到了。

他在我怀里微微颤抖,肌肉绷得很紧,但仍然克制着自己,祈求似地看向我,小声询问:

“好吗?……西恩。”

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