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西恩冷哼,终于挑好了调味料,跟在购物车后前往下一个目标:“能放的都提前买了。只剩一些必须当天采买才新鲜的。”
“好吧。”
吃虫嘴软。
拉格都明白的道理我怎会不懂,接下来我没吭声,全程跟在萨提洛斯少将身后当跟屁虫。
他熟练挑拣蔬果、低声确认价格上涨或下跌、对每种货品的成分对比,让他看上去很像个餐厅主厨。
但据我所知,少将阁下这时候虽然家政技能也为s,但从没下过厨房。
是为了阿尔托利偷偷练习的吗?
越看越感觉这个可能就是答案。
结完账出来。
我忽然发现前方拐角处有一间红色欧式屋顶、大玻璃窗的咖啡馆,门口还有一排很漂亮的观赏性绿植。
“想喝咖啡。”
我回头说道。请求允许。
毕竟某虫刚说他等不了。
但到底哪种程度的等不了,只有他知道。
我只需要十分钟,看看店家菜单点杯季节新品,再逛逛店里摆放售卖的各式马克杯、瓷杯、玻璃杯和一堆好看无用小玩意。
雌虫沉着脸:“买。”
我小跑过去,推门而入。
这一刻,下午斜阳正好射进。
这一刻,店内的陈设闪闪发光。
我有一瞬恍惚,目光环扫处,桌椅货架吧台落映入眼帘,勾起一副陈旧的画卷。
这地方,我来过。
十六年前,和科尔一起。
我点了咖啡,支付了星币,在等待的时间,在窗边椅子上坐下。
回忆像从冬眠中苏醒的鸟,扑棱着翅膀,抖掉羽翼上的灰尘,在我脑中飞翔。
身为皇室成员,成为教宗圣子,享受尊贵荣耀,阿尔托利被无数虫所仰望、钦羡,但无虫知晓,他为此也要付出的代价。
时刻被三方窥视,近乎于无的独处,被贩卖的秘密,被狩猎的陷阱,只是明面上的一部分。
最根本的,却也是其他平民雄虫最唾手可得的,是选择成为谁、做什么工作、去哪里居住、和谁组建家庭的最简单权利。
阿尔托利憎恨这种不公。
他想尽一切办法想从这种生活逃脱。
拒绝家族婚约,自主选择雌君,是这一对抗的又一次尝试。
我仍记得,第一次去科尔在圣廷外租住小公寓过夜时的,内心的惊叹。
逼仄狭窄的通道,昏暗的楼梯间,我平生见过最小规模的清理室,以及楼上楼下邻居们的脚步声。
对我而言,都是闪着微光的新大陆,新奇有趣、充满奇迹。
那天夜晚,我戴着鸭舌帽和他的二手大牌墨镜,裹着我从护卫那里临时借来的大衣,和科尔牵着手,去附近散步。
在这家咖啡店中,我想要一个深红色的骨瓷杯。
当侍者问我使用哪种方式支付时,我僵在那里,涨红了脸。
因为二十一年来,第一次有虫问我这个问题。而我不知道答案。
之后,科尔帮我支付了星币。
我们在杯中倒入年份不祥的红酒,在那间公寓摇摇晃晃的吊灯下,配着吃完了科尔刚烤的面包和香肠。
我们共享一张沙发椅。他读一本推理小说,我写我的演说稿。
然后他在浴室里帮我打手--枪,我则将他操进床垫作为回报。
那种感觉很好。好像我也可以和其他雄虫一样普通,过再正常不过的生活。
我迷恋上了那种被遗忘的自由。
可笑的是,新政府建立后,在我天真的以为我终于可以“正常”时,我的旧身份反而比之前更凸显。
被羞辱,被示众,但依然要表现出臣服与忠诚,在无比卑微的同时,还要带着笑容,表达无上感激。
于是我明白了,“正常”“平凡”,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我的词典中。
不管发生什么。
我也许不再是圣子,不再是皇室成员,大众会将我遗忘,军雌们对我冷眼相待,但在掌握权力的那些虫眼里,我永远流着罗森克洛伊的血,永远是绊脚石,是需要监视的危险分子、前朝余孽。
用鲜血学会的道理,铭刻在我的灵魂里。
这次,我不会再忘记。
“阿尔托利?”
干净的木质香味,贴近我的鼻腔。
我怔怔回身,对上一双关切的绿色双眸。
是西恩·萨提洛斯。我的未婚夫。
我们现在刚完成采购,马上就要回到他的住处。
那些糟糕的事情,已经彻底过去了。
我们会一起下厨烹饪,完成一顿足够七八只虫吃的料理,美美吃完后,我们将拥抱、亲吻,亲手触摸对方最私密的部位,看见他虫从未看见的风景,然后沉溺在对方构建而起的世界中。
我倾身在他脸上吻了一记,牵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