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会和使用者肤色保持一致,是一款隐形项圈。
专为被标记的雌虫设计。
能够完美地遮盖雄虫外泄、宣誓主权的信息素,洗澡也不用特地摘下,适合各种场合,市面上销售量很可观。
“…殿下带着这个……是早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形?”
雌虫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却有微妙的距离感生出,夹带着一种隐约的威慑,仿佛几天前的亲近和善意只是我的错觉。
“我若说没有,您肯定不信。”
我苦笑道:“……但在我的立场,凡事做好预案,才能将风险降低最低。您做了这么多年情报工作,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是一种刻入本能的习惯。”
“请您务必相信,我和您利益一致,并不期望看到现在的发展。”
“之前的建议……只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当然……还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难得见老师那番模样,就想捉弄捉弄……却没想到……”
林德元帅这只军雌,优点和缺点是一体两面。
做事太讲数据与逻辑。
我按他的思考模式,坦明我没有算计他的动机和立场,他的那份警戒便肉眼可见地消散。
因为逻辑上,我刚那一番话,挑不出一点毛病。
当初他能接受我的建议,真的用了那些工具,也说明他事先运算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
我,阿尔托利,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对不起,殿下。我知道您是好意。”
林德元帅揉着额角,朝后靠进椅背:“这次的事不过是fq期的一次意外。我和圣座阁下会妥善处理。还要麻烦您和贝卓殿下,暂时保密。”
“意外吗?”我喃喃自语,缓缓摇头,“不,林德元帅,这不是意外。”
雌虫楞住。
他猛地朝我看来,琥珀色眼眸中的倦意茫然被一道锐利和冷酷快速取代。
“换成任何一只其他雄虫,fq期标记雌虫,事后都可推说是场意外。毕竟生物本能,无虫可以违背。”
“但教宗塞尔苏斯,您见过他的虫生有任何意外吗?”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林德的冷然逼视,解释着我刚说出的话。
“林德元帅,您作为当事虫,身在局中,看不清很正常。但我和贝卓,都是旁观者。”
“我可以向您打包票——”
“教宗塞尔苏斯,没有意外,只有真心。”
“他标记了您,只是因为他想那么做。”
“信息素、荷尔蒙,根本左右不了老师的意志。”
金发雌虫呆呆地望着我,目光里的凶狠冷酷变成了一片白雾茫茫。
似乎是ai机器虫处理不了刚刚听到的信息,短路下线了。
“……不……不……不是那样的。”
不知过了多久,林德终于动了。
他翕动着嘴唇,脑袋无力地垂落下去。
强壮高大的身体,明明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却在此刻像无助的幼崽一样,无力地倚上墙面,环住自己的臂膀,慢慢蜷缩成了一团,发出一阵一阵的颤抖。
“他很生气。殿下,圣座非常生气。”
“……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
“他什么都没说……一句话都没说……”
“就离开了……”
雌虫的声音低的近乎听不到。
我释放出一点精神力,让它们化作一张柔软的毯子,无声无息地包裹上林德元帅颤抖的躯体。
给他一点力所能及地支撑。
“他一定已经厌倦我了……一定……”
林德发出一声嘶哑的苦笑,艰涩悲哀。
精神触角向我传递回远超我能观察到的情绪。
不舍、愧疚、忧伤、恐惧、绝望……满满一堆,就像一个狂乱无序的杂物箱,哐啷一声全部倾倒在接满电线的插座上,随时都可能烧得金发雌虫彻底短路走火。
我心惊胆颤。
“阁下,请允许我为您做精神力梳理和沐浴。”
我匆忙大步向前,临到跟前,却又迟疑。
察觉到我的气息,林德垂下的头抬了起来——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像是所有的内部秩序已全部崩塌。
往日冷静清冽的眸子刮着毁灭性的飓风,已是一片混沌;
冷峻如石的面部裂出无数缝隙,所有线条都有各自意志,杂乱交错,横冲直撞。
你能听到寒风在下面呼啸,看到滚滚落石宿命般地轰然落下,所过之处,倾覆吞噬掉所有的光明与生命,只留下一具腐朽衰亡的躯壳。
这是……
正在我眼前发生的,无声无息,却最可怕的毁灭。
没时间思考。
等我有回过神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