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妹妹盛苑推出来:“您不信任我,还不信任妹妹啊?”
这样说着,她推了推逗弄胭脂的盛苑:“不要只顾着玩,你说说话啊!”
“对哒,肯定不可能成!”
盛苑挠着胭脂脑袋,点头,“之前皇上有意给六科增女子官位,就惹得好多老大人哭天抹泪,一边儿掉书袋,一边儿要跪太庙。我前次出宫就见了一出儿,只能说,幸好皇上是大楚首位君王。”
“女子做官莫不是踩着他们脚了?既说是增招,想必也不影响他们利益,何苦来哉!”
郑氏闻言,倒是忘了之前对考试的抗拒,很是义愤填膺:“莫不是他们的仕途,就是靠挡着女子前程争取来的?”
“就是,男女两套班子也不算繁冗啊!”
盛苑记得前世的明朝是有南京北京两套朝廷班子的,而前世的清朝,从六部官员到都察院乃至六科等,每个职位都是满汉同招。
同一个部门,满尚书和汉尚书可以同在,那同一个部门,缘何不能让男尚书和女尚书同存?
要盛苑说,这主意定是皇上想出来的,依太子的想法,怕是想不到缓冲之法,还想着让女郎和郎君竞争呢!
……
“陛下,江山要坚固,朝廷要安稳,中央机构乃至地方边陲,必要精兵简政,若是各部机要之所人员繁冗,势必影响运作。
况自古至今,从未听闻一部首官有二者!不言朝廷官员翻倍,机构臃肿人浮于事;
只说十羊九牧隐患极多,最易造成上官下属之间指令不畅,同职同僚之间互相推诿,如此长久,何谈兴盛永固?”
览政殿内,内阁诸臣、六部尚书齐聚在此。
首辅贺钟诚苦口婆心的劝谏承元帝,花白的胡子已然翘了起来。
旁站着的次辅言远却不言不语;其余的内阁大学士们则拱手连声“附议”。
承元帝眯着眼睛,看不出喜怒,倒是一旁的太子,垂眸拨动着手上的翡翠串珠。
“太子。”承元帝的视线在太子身上顿了顿,沉声唤他。
太子姜怀谦这才将手串放到一旁,笑吟吟抬首道:“天下英才非独郎君矣。
君王取才,能者脱颖,诸位大人既心系国事,更当以民生江山为重,各级官员能者居之,何分男女?”
取才,取男女耶?
“……”诸臣不由一愣,面面相觑。
他们实不懂,同为郎君的皇上和太子,为何力撑女郎出仕?
不过想不明白不要紧,坚持己见就是。
这年头出入朝堂为官作相的,有几个是面皮儿薄的?
顿时,诸臣又搬出自古未有之论,更有涕泗横流的苦苦劝谏。
三辅古程蕴见说不动,瞄了一眼旁边的吏部尚书岑闽舟。
岑闽舟低头拱手道:“陛下、太子,自古皇家为天下风向,更为天下之榜,若民间女郎同郎君无二,皇家女郎又当何为?吕武之风盛,安能无乱生?”
“放肆!”太子姜怀谦一时恼怒,忿而将手串扔在了吏部尚书面前。
第二百七十六章:考试
第二百七十六章:对论
“乱朝廷者,非制也,乃尔等作祟,乱心者众矣!”
随着太子的怒斥,那串桂圆大小的翡翠玉珠落地分散,骨碌碌转眼各奔东西。
众臣子的心随着玉珠落地一颤。
“天家骨肉,犹若此珠串,乃诸位之功也!”
这样的控诉委实太重,以至于众臣立时叩拜,直言:“臣有罪!太子控诉,臣不敢领!”
乌泱泱一群肱骨之臣拜在承元帝面前,阵势不容小觑。
可惜,承元帝宛若小憩一般,不言不语。
姜怀谦站在殿前,看着众臣继续冷嗤:“诸位大人自恃大楚的骨鲠之臣,面对天下之主的父皇,面对孤这个太子,毫不畏惧、悍然苦谏,着实可佩可敬!
这若是为安济天下、抚民富国、征讨奸佞、武伐不臣、痛斥昏君、强军固本……说不得要集体青史留名了。
可惜哇!可惜!诸君于此所谏,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念耳!”
“臣……”
“汝等何言为臣!诸位入朝为官皆在十载往上,岂不闻天下大事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姜怀谦不给对方言语争辩之机,袍袖一甩,用掷地之声质问诸人:“何为臣?臣字于甲骨文中形同竖瞳!何为竖瞳?人低首时目竖,乃是俯首屈从之意!”
他目光泛着傲然,看向低首众臣,继续铿锵而问:“何人才会俯首屈从?奴仆面对主人!故而臣之本义,乃奴仆矣!且是男奴之指,亦有战俘之称!
可是千载轮转,臣衍生为官职,谦称、自称;至今时今日,垂髫小儿亦知臣之贵重,何因?乃发展矣!
再早时,部落以母系亲族而聚,女郎位重于郎君,而后位置轮换?缘何?亦发展矣!”
“殿下!男儿力气大,可搏猛兽,可耕农田、可搬重石、可御外敌,故而女子落于后,乃是自然之择!”吏部尚书被太子扔手串丢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