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呈上。
仔细翻看片刻,景和帝让内侍将过来自辩的府尹学政喊过来。
“陛下,臣等很冤枉啊!”这些人一上来就扑地行礼,跪拜不起,哭诉着委屈。
他们不起,景和帝也懒得喊他们起来。
今天也是皇帝不想给面子的一天呢!
“尔等既然口口声声冤枉,那就依次自辩。”
听皇帝这样说,几个府尹学政对视一眼,将最有资历的学政推了出来。
“陛下,通政使奏劾臣更改名次,此事确有不假,然,臣更改名次的学子德行不足,品格有误,臣未曾将其黜落已然是惜才爱才,给其纠改之机,此乃臣之善意,这何以言罪呢!”
“哦?!你举例说明。”景和帝好像没听出学政模糊学子是男是女,还饶有兴趣的示意他具体说说那些学子的过错。
“有学子朗朗乾坤之下,当街殴打老妪!有学子要债迫使族老绝食!有学子执棍打伤商贾……”已有准备的学政,说起学子过错,侃侃而谈。
景和帝听得时而颔首,待他说完之后,又让其他人接力继续,待到悉数言过,他这才笑着问:“诸君可都说完?”
第五百一十三章:不敌
自认所为言行有据的府尹学政,听闻皇帝所言,很自信的拱手言是。
“爱卿暂且过来!”
景和帝和善的朝通政使招手,示意内侍将内卫的奏本拿给他瞧。
“你且与他们对质。”
“臣领命!”
接过奏本的通政使很认真的迅速翻了一遍奏本,而后揣到袖袋,面色冷峻的看着那几个府尹学政,朗声道:“诸君声声句句所言学子,然,汝等所言皆为女郎……”
“男女学子一视同仁,有不端者惩罚不二!”之前首个答言的学政,凛然而说。
“既然公正,君缘何只说其行,不言其行之源?”
通政使问完,见对方原本无私的表情,出现了变动,登时再接再厉,不待对方多言,立刻扬声而问:
“那当街遭到殴打的老妪,乃是冲突学子的前婆婆,之所以有此闹剧,乃是因老妪虐待孙女,学子救女求医,那老妪刁钻刻薄予以阻拦。
争执之间,其又欲抢夺学子书箱,学子怕考证落于她手,情急之下推搡一下,是那老妪自己站立不稳,遂跌倒在地,何来殴打之说?”
“这……本朝沿袭前朝爱老尊长之德,学子推人在前,老妪摔倒在后,亦是学子不对,况且老妪是她长辈……”
通政使冷笑:“学政此言不对!老妪既是女学子前婆婆,彼此关系因婚姻缔结而成就,自然也要随婚姻解析而结束,那女学子既然非是守寡,老妪自然于她无关,何来长辈之说!”
“可是……”
“无有可是!既然老妪何女学子无关,那么,老妪当街抢夺学子书箱,当以抢劫而论,学子不惧匪徒,悍然自卫,守护一地治安,树立当地风气,当褒奖而非罪罚!”
通政使面不改色的一顿陈词,当时就把这位学政气得胡子直颤!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学政颤巍巍的指着通政使,怒言喝问之,“不过是老妪矣,何以言之匪也!”
“虎毒尚不食子,为家祖却虐待亲孙女,骨肉至亲尚能下得毒手,畜生见之自惭,其德之失可堪为匪!”
振振有词的通政使,藐视的看着气得浑身哆嗦的学政:这么快就说不出了?!嘁!
旁看的大臣们,有瞬间,似乎从这位同僚眼底看到了他的感叹:弟也!不足以言之!
众人:“……”
好吧,他们看懂了啊!
这位刚上任的通政使,乃是陛下忠臣!
可惜,朝堂上的老油子看懂了没有用,地方上来的几位府尹学政看不清啊!
他们悲愤的依次上前争论。
口沫横飞之间,这些人挨个儿步入之前那位学政的后尘,反而是他们的通政使发挥稳定,输出的频率不曾出现变化。
“那位要债迫使族老绝食的女学子也不曾有错,女学子与夫和离,要求带回嫁妆符合本朝律例,然那族老倚老卖老,全然不顾当初女学子接济之恩,妄图助纣为虐,女学子拿出十数张不曾讨要过的借条,要求其还债,何错之有?
那族老自觉无颜见人,以其绝食胁之,此乃无赖之举,何言学子有过?莫不是汝等平时断案,还要看双方是女郎是郎君,而后才断对错?”
“还有当街棒捶商贾者,那商贾乃是其夫,因其进赌坊不归,女学子以圣贤之人教训,其夫不逊,言辞之间对圣贤所言不恭,女学子执棒教训,于公于私情有可原,诸君为圣贤学生,缘何支持商贾,莫不是诸君认为其所言不错?”
“汝莫乱言!”几个府尹学政登时大惊失色。
“陛下,臣已对簿完全!”通政使不再理睬他们,这几个战力渣,还不值得他费劲儿对付,“请您明鉴。”
“陛下!请您听臣自辩!”
“圣上!此獠别有用心,请您莫听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