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宫,反而绕到后园附近采摘花草。”
秦太后眯着眼:“后园附近都有哪几处宫殿?”
齐姑姑顿了顿:“皇宫后园风景极好,又远离东西宫,是处极清静优雅之所,附近唯有安鸾宫一处,是皇后娘娘清修之地。”
“哦?”秦太后不紧不慢的瞧着扶手,“安鸾宫宫人可时常出来?”
“似乎不常见,每旬宫门才开一次,掌事嬷嬷偶尔带着宫人采摘些花草。”
齐姑姑说完,补充说:“那天刚好是安鸾宫开宫门的日子,盛家六娘远远地遇上了带着宫人采摘花草的掌事嬷嬷,不过也没说话,彼此隔空行了个礼,就各自回去了。”
秦太后从靠垫上坐直,不声不响的看着窗外。
齐姑姑见此也不打扰,安静的继续敲着坚果。
半晌之后,秦太后才缓缓吁了口气,带着回忆的感慨问:“阿齐,你可还记得皇后选秀时,京都尚有‘文武相持,二卢皆耀’之说?”
齐姑姑颔首:“自然记得的,那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保乡侯卢家和太傅卢家是一族。”
秦太后想着皇帝那时傻乎乎的,竟然将偶遇的太傅幼女送到了保乡侯府,不由有些失笑。
只是笑过之后,不免怅然感叹:“那时太傅幼女名动京城,和皇上并肩而立时,谁不说一声郎才女貌?却不想时过境迁,他们一个登基为皇,一个成了皇后,却到了【此生不复见,余时悔相逢】的地步。”
齐姑姑见太后很是伤感,不由连声安抚:“这既不是皇上之错,亦不是皇后之错,只能说一句无奈啊!”
秦太后冷笑说:“若是真有一方错,只能是先皇和卢太傅的不对!
先皇天真的以为,将怀谦的岳父提拔为太子怀宴之师,就能让他们兄弟亲近起来,让怀谦成为怀宴的臂膀,却不想,卢太傅成了太子师,竟然为了名声,疏远了怀谦!反而让他们兄弟之间愈发漠然。
后来,怀宴那孩子听信云氏梁氏挑拨,疏远鸿安亲近妾室,先皇多少次因此迁怒卢太傅。
按说他作为太子师,当好生教导太子,让他安稳妻妾;可他却因为要对太子表忠心,反而顺着怀宴之意,以鸿安无子之名,妄图废太子妃!这让先皇如何不恨他?”
快说到长子怀宴自戕时,秦太后含着泪,轻轻略过那段,哽咽着轻声说:“……先皇恼怒,例举卢太傅数十条罪状,令其伏法,后又将其全家发配,自此,煊赫数十载的、一门九进士的卢家,不复存在了。”
齐姑姑见太后为先太子落泪,也不敢多说,生怕她想起了从前。
倒是秦太后自己调解的很好,只是沉默了片刻就恢复正常。
“先皇亦是气狠了,待到怒气消散,不由有些后悔,温太贵妃提过,皇上曾自责,若不是他将卢太傅提成太子师,只怕他们君臣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这也是先皇不许皇上跟卢氏和离,还要让卢氏做皇后的原因。”
秦太后说到这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先皇虽然仁厚,可是在这件事儿上,却是不该狠的地方狠的过了,该狠的地方却格外优柔。”
齐姑姑默默地听太后诉说,却不肯接一句。
秦太后也没指着她发表意见,自说自话自叹气着言说:“皇帝还是守信,到底没有为了谢氏而废皇后,好吃好喝好待遇的养着,但凡进贡之物,都不曾少了她分毫……吾唯有盼着她能知足,莫要因为心里不忿,让她自己为难、让皇帝为难、让吾跟着为难。”
虽说此言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之感,可是,若让秦太后选,她宁可毁了对先皇的承诺,也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孙子女们受到算计。
真到不得已时,她只怕是要亲自除去掣肘了。
因为有此觉悟,秦太后才希望卢皇后可以一如既往的享清静。
“阿齐,安鸾宫那里着人注意着些,既然与世无争,那就无争到底。”
第四百二十七章:景和帝很委屈
京都闹市正喧时,剑光舞影掌声织。
永平郡主骑青骢自京郊而来,一路桃红柳绿燕舞飞扬,让她憋着的郁气缓缓消散。
待到进了皇城,耳畔传来各色货贩吆喝声,目光所及中原异域游客穿梭如织,更有美食香料气味时隐时现,脸上笑容终有所现。
当然,她这份好心情,在临至宫门附近河桥畔时,出现了变化。
只见河桥岸畔,站着三个容貌精致体格富态的少年。
这仨人此刻正围着河边向下看。
“郡主。”永平郡主的亲卫见她看而不语,立刻提缰上前。
永平郡主嗯了一声,心里有片刻的蠢蠢欲动。
眼前这仨人她是知晓的,当中那个看着有点儿娇憨还有点儿狡黠的,就是她皇祖母跟前儿的大红人儿,永兴侯嫡幼女,盛家九娘。
永平郡主想到之前和母亲的争吵,看着前方那个眼角眉间都透着舒展恣意的盛九娘,莫名其妙的,心里冒出恶劣想法。
若是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