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遇到稍微难一些的地方时,手中动作变慢了些。
乐九里一直坐着看到这些女子收工,天色也暗下来,她起身与夏云池告辞,顺便在这里买了些蚕丝。
她珍惜地揣好物品,向房顶一跃而起,开始完成夜晚的委托工作。
第二日一早,杜蘅就被匆匆来报的春月给吵醒了。
“小姐,段公子给您传信,说是平西侯来要回张灼的尸体了,他那边拦不住,等你抓紧去看看。”
“平西侯?”为何八竿子打不着的平西侯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她心中有了不确定的猜想。
“九里,我们快些去。”
……
她们赶到的时候,一名男子的身影正背对着她们。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副熟悉的面孔。
“你是......那日接绣球的......?”
“好巧啊二位姑娘,你们怎会在此?”张朔有些疑惑地发问。
“莫非您就是平西侯?”
“是我,怎么,不像吗?”
“那这张灼是......?”
“他是我的亲弟弟。”张朔眼中划过一丝悲痛。
“原来你就是非晚娘子的夫君。”杜蘅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张灼死前曾说家中即将发达,原来被封赏的平西侯就是他哥。
顾非晚的夫君不在家也是因为参军后去京城领赏了。
只是,这都被封为平西侯了,为何他的家人还挤在那小小的院落中,过得如此拮据。
“姑娘认得非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那弟弟没有被照常下葬,而是被强行带走关在此处?”张朔表情带了一丝不悦。
“是这样的,我们是非晚娘子的朋友,碰巧得知非晚娘子的二叔失足身亡,觉得有些蹊跷,便自作主张将尸体带回验尸。”
“然后呢,结果如何?是否有人要害我兄弟?”
杜蘅沉默了一下,摇摇头,“这验尸结果确实是溺水而死,只是还有些疑点......”
张朔打断她的话:“既然结果并无问题,那这尸体我就带走了,人死后还是要尽快入土为安才好。”
“这——”杜蘅和九里对视了一下。
这平西侯看上去要比想象中好说话一些,既然如此,她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打听一下消息。
“的确如此,确实是我们耽搁了入葬时间,还望平西侯能够谅解。”
张朔听闻爽朗一笑:“姑娘说的哪里话,你们也是关心则乱,我自然也不能怪罪你们。”
“平西侯果然如传闻般恢弘大度,正巧我们也要见非晚娘子叙叙旧,不如让我们送您一起回去吧。”杜蘅淡然一笑。
“哈哈!姑娘谬赞了,即是如此,那就一起走吧。”张朔似乎对夸赞之词很受用。
杜蘅观察着他的神态,迟疑开口:“不知平西侯是何时回来的,前几日听闻您还在京城。”
“也是昨日刚到淮州,正巧回来之时就遇到了文宣郡主招亲。”
“那为何侯爷昨日在见到郡主真容后便匆匆离开?”
“实不相瞒,早在京中之时圣上就有意安排我和文宣郡主的亲事,只是我家中已有非晚,怎能不顾非晚的感受,我便当下回绝了此事。”
“谁成想这文宣郡主竟追我追到了此处,其实说是绣球定亲,都是安排好了的,就算普通人接到也不会成真的,她就是借此来引我注意,我推脱无用,只好当面现身让她死心了。”张朔说着说着长叹一口气,“这郡主金贵,可我已有了非晚,不可对不起她啊!”
“这......会不会只是巧合?”杜蘅斟酌了一下用词,她其实是想说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欸~想必姑娘你不知朝堂上的弯弯绕绕,我虽一届粗人,但也是能明白的。只希望这郡主早日想开吧,何必在我一棵树上吊死,哎!也是可怜。”张朔略带惋惜地说。
“......侯爷圣眷正浓,只是为何非晚娘子她们还住在这里,没有随你去京城?”
“正因我身受圣上爱戴信赖,更会有人暗中盯着我,我自然更要低调谨慎一些,不要太过张扬奢华,只是为难非晚了,跟着我受苦。”“我那弟弟竟也去得早,没享过一天福啊!”张朔摇着头,看上去悲伤不已。
这低调似乎也太过了,顾非晚家中看上去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杜蘅狐疑地看着身穿锦衣玉服的张朔,“说起侯爷的兄弟,他平日可曾与人结仇?或是与家中谁人不合?”她暗示性地发问。
“不会,我弟弟平日最老实不过,家中也和睦得很,兴许真的是恰好失足吧,哎!”
这倒是与旁人所说的完全不同了,张朔此人看上去对家中情况不甚了解,还是说他在避重就轻?
他跟张灼的死会有关系吗?只是他如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