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水足够了。
而死者张灼,身材肥硕,大约有取水木桶的两个那么宽,如果是失足掉进井中恐怕也得费一番力气进去。
她摇着头,想让思绪更加清晰一些。
家中即将发达……家中……发达。
“家中!”杜蘅猛地出声,将一旁沉思的九里也吓了一跳。
“为什么他不说‘我即将要发达了’,而是说‘我家中即将要发达了’,因为要发达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家里其他人!”
杜蘅恍然大悟道。
“所以说,不是他,顾非晚和小叶也不是,那他家就只剩下一个一直没见过的人。”
“顾非晚那个一直没露面的夫君。”乐九里顺着她的话说道。
“没错,我们得找机会打探下顾非晚那个夫君什么来头。不过——”她又蔫了一瞬,“这个跟死者被害貌似没什么联系。”
“算了,也是多一个线索。”她安慰自己道。
“小姐,段公子给您传信了。”春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杜蘅接过信件一看,是段长风想约她明日一起出游,她随手将信件放到一旁。
乐九里眼神盯着信中的内容,神色越发阴郁。
杜蘅在心中盘算着,没注意到九里的表情。
虽然她不太想去赴这个约,但是毕竟死者尸体还在他那里放着呢,她还可以利用段长风的身份去做些事情,以防她父亲发现再次将自己禁足。
“......你要去吗?”乐九里突然看着她开口。
“嗯,去,你和我一起。”
乐九里没出声,憋了半天才回一个“好”字。
杜蘅观察着她闷闷不乐的表情,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乐九里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又想到是跟段长风有关,心中堵塞之感愈发严重。
她越想控制压抑这种情感,却越如疯狂生长的藤蔓一般钻进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藤蔓带刺的尾尖划过她内心深处,这感觉似痒又好似痛感,不断地抽离又加剧,刺激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终于抑制不住地站起身,脸部快速地接近杜蘅,在距离鼻尖只有一瞬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闷声开口道:“小姐,我好像生病了。”
杜蘅望着她和自己不过一指距离的脸庞,目光清扫着她的五官缓慢下移停留在嘴角。
杜蘅的右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顺着她的脖子往上,声音好似蛊惑般得轻柔开口:“是么,九里,让我看看是哪里不舒服。”
乐九里被颈间轻触的手惹得浑身一激,下意识地偏头夹住杜蘅的手,她半眯起一只眼牢牢盯着杜蘅,浓郁的香气将她包裹住,只觉得病得更重了。
杜蘅略凉于她皮肤的手搭在她的耳廓,缓解掉了一部分热度。
她的手继续往上,正要落在她的额头时,乐九里一把将她推开了。
乐九里喘着急促的气息,往自己怀中看去:“我知道了,肯定是这菜捣的鬼,菜中定然是放了什么毒,我忘记把它们从衣服里掏出来了!”
“我去找人查这东西里究竟放了什么。”说完,不顾杜蘅呆若木鸡的表情,大步流星地往外跑去了。
杜蘅呆滞地看着她的背影,猝不及防地气笑出声,自己咬着唇在房间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抓着镜子拨弄着自己的脸。
春月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扯着自己脸的场面,又默默退了出去。
“春月啊——”杜蘅的魔音传入她的耳中,她又将后退的脚步收回,换上一副笑脸。
“嘿嘿,小姐,有什么吩咐。”
杜蘅将手中的铜镜扣到桌上,眯起眼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的脸,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春月摆出一副拍马屁的殷切样:“哪有的事儿,我们家小姐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使无数男子钟情爱慕......”
感受到杜蘅的一记眼刀,她识相地闭了嘴。
“我要他们的喜欢做什么?”杜蘅郁闷地捧住脸,想了想又开口:“那要是女子呢?”
春月大惊失色地看着她,捂起耳朵嘟囔着:“我没听到啊我没听到,小姐这种话可不兴问啊啊啊啊。”
杜蘅没搭理她,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是我身上有了什么味道让人避之不及?不应该啊,我每天沐浴之后都用香粉的啊。”
春月觉得杜蘅没救了* ,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偷偷给她抓点中药喝了。
青女轻轻推开个门缝儿,走了进来,她歪头往门外方向看去。
“刚刚看见九里姑娘嗖地一下往府外冲出去了,嘴里嚷嚷着什么‘中毒了、没救了’,她那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春月耸起肩膀摆了摆手,杜蘅则仰天长叹一口气。
乐九里冲进一家医馆,拦住正要打烊的医女,语气带了焦急。
“我中毒了。”
那医女斜着眼睛看了下眼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