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一下下揍得哭嚎着跑掉,这下她的世界彻底安静了,不会有人再来打扰她,只剩下她一人。
冬天来了,一场又一场大雪让树林里的动物变得更加稀少,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取得猎物了,仅剩的存粮也已经见底。
她摸着空旷的肚子,想着林浅清是否还活着。
她照常上了山,惊喜地发现她布下的其中一个陷阱有了情况。
那是一只红毛狐狸,腿被夹子穿了孔,低声嚎叫着。
一旁结伴的野狼显然也饿得饥肠辘辘,盯上了那只狐狸。
乐九里注意到草丛后似乎躲着什么人,不过并不是注意那个的时候。
因为吃不上饭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些人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打猎,可猎人多,猎物少,又是动物稀少的冬季,食物获取愈发艰难。
今日再无法取得食物,她恐怕也要饿死在这个世界了。
她折下一段没有被雪沾湿的干燥树枝,用火折子点燃了它。
她望着那几头狼,身上有些发抖,但她还是上前用火驱赶了它们。
那几头野狼似乎也放弃不下到手的狐狸,但又畏惧着火源,它们嘴里发出低吼声,一点点往后退去。
狼走了,她勉强活了下来,她扔掉木棍,拿出手中的刀接近狐狸。
狐狸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回着头用它玻璃珠一般清澈的眼神看着她,留下泪水,像人一般悲伤地哭泣。
乐九里悬在空中的刀迟迟落不下去,半晌,她将刀插进雪地中,将夹子打开放走了狐狸。
她从裤脚处撕下一块布,给狐狸简单地包扎上,狐狸走之前频频回头看她,最后一次下定决心后钻入树丛跑走了。
肚子传来响声,她在心中嘲笑着自己。
没关系,她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
不知又过了几日了,九里拖着沉重的脚步下了山,今日还是一无所获。
天空又飘起了大片大片雪花,将她的头发、睫毛都落满了白色,她感觉有些走不动了。
她和许多人一起在路过的店铺、行人面前乞食,可行人、老板也都勉强够自己家维持生计。
偶尔有路过发善心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丢了块小的可怜的窝头在路边,被难民们疯着推搡着争抢,这时人人都是快要饿死的罗刹鬼,几下就能见了血。
即使是人流出的血,也有一帮人争着抢着趴在地上舔喝,也对,都快要活不下去了,别说是血,就是活人也有许多人盯着。好在这是街上,没人敢先一步伸出手,都在暗中伺机而动。
有的人实在挺不住了,没了生息,就会被一群人拖去巷子里分食,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接受不了的,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幻想着食物从天而降。
街上包子铺的热气传到九里面前,她哆嗦着身子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包子铺的老板看了她一眼,有些提防地打量她的小身板,包子铺老板看上去也面黄肌瘦,他守着这些东西,期盼着卖个好价钱去换面和饼吃。
前方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大家纷纷抻着脖子去看热闹。
包子铺的老板眼神没在看着这边,九里看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出了神。
她的手几乎与馒头近在咫尺,只要再往前些就能避开所有人耳目拿到。
她已经饿得神志不清,喉咙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而起伏。
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注意她,只要伸出手,就能......
失败被老板抓起来打死,或是得手多维持一会儿生命。
犹豫了许久,她还是收回了手。
她缩了缩身子坐到角落处,听着那些难民的骂声。
他们开口怨恨着动荡的朝廷让他们流离失所,咒骂着官府只顾自己奢华不作为,哭诉着老天降下大灾。
乐九里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望着天,雪花轻轻飘落在她脸上,仿佛一个个轻缓的细吻。
即使换了个世界重来一世,她也无法得到幸福吗?
为何她又会来到这里呢?
太冷了,她闭了眼睛。
她应该离开这里的,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死掉,可她没力气了。
周围却开始喧闹起来。
“知府放粮了!知府开仓放粮了!”高呼声传遍了整条街。
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人往一处涌去。
乐九里还傻愣在原地,一旁的中年女人一把拉起她,“还愣着做什么,快去领吃的啊!知府家的小姐亲自来放粮,人人都有份!”
乐九里被推搡着进了人群,她抬起头看着远处的轿撵里下来一名身穿青衣头戴裘帽的少女,身旁的婢女扶着她的手,她脸上戴了一层白纱遮面,气质不同于常人。
周围议论的声音响起,“那位是哪家小姐?”
“是杜知府的女儿,好像名唤——杜蘅,对!杜蘅!”
乐九里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