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着长孙恒安和长孙安业吹鼻子瞪眼,药也不要他们喂。
他们自知被长孙无忌摆了一道,将他盯得更紧了,出恭要轮流陪着他,连他夜休都好喊人守在他门前。
瞧着他们眼中日渐露出的凶光,长孙无忌很是担忧。
一日他竟还发现长孙安业鬼鬼祟祟朝阿耶的药碗中洒了些什么,不过阿耶又推了他的药,他要强灌就被阿耶的贴身护卫扔了出去。
长孙无忌自此愈发警惕,三天两头就要托人请不同的郎中来瞧。
右骁卫将军府这般频繁地请郎中,自是引起了圣上的注意。
派来太医都瞧了好几回,皆是连连摇头,也劝说不必再多用药了,现今只能靠百年老参吊着命了。
听及此,大嫂堇娘子竟提出个荒谬的主意——
娶妻冲喜。
府中二哥、三哥皆成亲,自只有长孙无忌能担起此“重任”。
他自是不愿,但一推脱,他们就拿孝道压他,还未等他想出法子脱困,二哥和三哥先起了分歧。
长孙恒安想着找个小户人家的女子,嫁了长孙无忌后,给他们些银子打发了,名正言顺地将他们这支分出去单过。
但早早盯上长孙高氏嫁妆的长孙恒安自是不同意,这样一来不仅留不下长孙高氏的嫁妆,还要损失他们的银钱,连聘礼都要从公中账户出。
二人争执不休,一时僵持了下来。
大嫂见他们兄弟闹不和,很是不忍,遂提出,要不她就做出些牺牲,转房婚嫁给长孙恒安,就当给公爹冲喜了。
齐娘子没曾想,她竟能将自个的私心美化成这样提出来,心中惊叹不已。
而本在同长孙恒安顺气、劝说长孙安业的二嫂柯娘子听罢,却是炸了,冲上去就要撕烂她的脸,却被长孙恒安撴了回来。
“大嫂不过好心,你何至于这幅样子。”
见她这般激动,本也惊讶的长孙恒安,忍不住替长嫂说话。
这段时日,他陪着长嫂礼佛,内心平静了很多,释怀了父亲的偏心,释怀了同仁的鄙夷,释怀了自己天资的不足。
每每瞧着长嫂和煦的脸,他都无比满足,他自个知道,长嫂没勾引过他,但他未必没起过心思。
这边,堇娘子见柯娘子这般污蔑她,也忍不住流泪,但只是默默地不出声,更惹得众人怜爱,连还同大哥闹不愉快的长孙安业都帮着大嫂说了一通。
齐娘子心头已将长孙安业拧得浑身乌青,骂得狗血淋头,面上却同她一道劝着二嫂。
长孙无忌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冷哼一声回了长孙晟的病床前。
“阿耶,你真的不知吗?”
他看了眼长孙晟日渐消瘦的脸庞,低头喃喃,他这般处境,他阿耶如此洞察一切的人,竟会毫无所觉?
在他心目中,阿耶是无所不能的人,就算现今躺在病床上,他也不信他就“瞎了眼,聋了耳”。
“好小子,终是忍不住了吧。”
原本沉寂的长孙晟,忽而回了长孙无忌的话。
他猛然抬头,阿耶仍闭着眼,呼吸平稳,只还未闭合的嘴,透露着方才是他回答的。
“就算阿耶现能帮你们,但将来的日子还长啊,长孙一族,皆不是仁善之人啊。”
长孙晟有气无力地说着,这段时日,他半夜都会清醒一阵子,听着贴身护卫的禀告心头亦是焦急无比。
若他小儿自个不能立起来,他就算能帮他一时,也护不了他一世啊。
之前闹出那般阵仗,总算让他安心了些。
还是嫩了点啊,就算吸引了府中众人,但长安城人来人往,夜半就能确保一个过路人都没有?
若遇上那贪财鬼,定会想法子弄清始末,狠狠讹他一笔,若敲诈不成,亦会告密长孙家,让他们功亏一篑。
不过那头白狼,到是让他有些吃惊,他派出去帮他们守着街口的人,都是精锐,离他们这般远竟还能被它察觉。
但畜生不同人,他见他们没有威胁便未将他们捉出来,但多的是事后牟利之人啊。
其实并不是如此,是这些侍卫身上都有同长孙无忌相似的气味,见他们帮着赶路人,白狼发现不是敌人,才未行动。
若是大白能说话,他们早就在莫婤面前掉马了。
“你附耳过来——”
长孙晟动了动指,让长孙无忌凑近了听。
第55章 第55章
长孙无忌跪在阿耶榻前附耳细听时, 前院的闹剧终是散了场。
柯娘子自进了二房的院儿就开始啕,奔过八字照壁,顺着回廊撞开正屋门, 甩了隔帘, 扑倒在楠木罗汉床上。
长孙恒安一路追过来, 进了里屋却又成了个哑巴,只坐在胡床上喝冷茶,鼓着个牛鼻子, 大喘气。
“你们早勾搭上了吧?”
哭厌了的柯二嫂,撑起身子质问,见他将头摇成条饿犬状,更是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