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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好的差事,也舍得换到这不知前景几何的小铺,当个铺娘,赵妈妈还任她去了。
晴姐当了两三年的礼宾,人脉手腕都有,庞大娘直呼莫婤捡到了宝。
另外五个都是庞妈妈费劲心思买来的,因着年纪都不小了,怕生异心,都签了死契。
互相认识,待她们退下后,门外穿来吴娘子的请示。
高夫人走到门前,见吴娘子已带着她的人,在院中摆开了架势。
吴娘子的巡逻队,除了她,亦有六人,知大家不懂,她直接让六个姑娘互打,让院中众人都看了个新鲜。
高夫人也透过门,看了个优劣,各个都英姿飒爽,看得她很是痛快。
瞧着站了一院子的人,她大手一挥,给了处小宅,让赵妈妈领着众人入住小宅,当众人的培训地。
莫婤亦跟着去看场地,毕竟她可是铺子的小东家,美其名曰监工,实则凑热闹。
宅子在平康坊的翠帷廊,离高府不过两条街,却偏离闹市。
说是小宅,却有两进,十来间房,还带了个小院,院中甚至打了口井。
绣娘们随身挎着量具、针线、剪刀等物,还搬了几箱花纹模版。
莲纹、瑞兽、双钱、宝相……多的是莫婤没见过的样式。
她们还喊人抬了几把绣架,金丝镶嵌、彩漆描画,檀木横杆两端是铜制云头。
一进院,瞧见院中的大瓦缸和水井,甚至泡起了蓝靛膏,倒了米酒、白酒,准备做染缸。
医女药童们,或搬药锅,或提药筛,一些捧着药杵和研钵,一些背着药篓和药箱。
看见院中坝子宽敞,铺开粗布,欲晒草药。
因院子久无人住,此时搬家架势这般大,左邻右舍都出来瞧热闹。
见都是女子,还议论开来。
“这是欲做什么营生?”
一杏面桃腮、双瞳剪水的小娘子问道。
“崔姐儿,你不懂,定是做风月生意的!”
脸上有颗大痣的男人,见都是女子,竟异想起来。
“我呸,郭色鬼,日日想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瞧着就是做正经生意的。”
崔姐儿唾了他一口,骂道。
“各个搔首弄姿的狐媚样,是像做皮肉生意的。”
听罢他们的话,一头发花白的婆子,对着绣娘们指指点点道。
见有人附和,郭大洋洋得意地对崔姐挤眉弄眼。
崔姐儿翻个白眼不理他和夏婆子,抱胸继续瞧着。
郭大见崔姐儿不应他,拐了下身旁的蔡哥儿道:
“你去问问,她们是个什么价。”
“你们瞎啊,没见人家抬着绣架啊?”
一旁盘着头的陆嫂子听不下去了,插着腰讽道。
“对啊,而且你不怕你媳妇揍你啊。”
崔姐儿听罢觉得有理,忙帮腔到。
“噗嗤——”
郭大扬起下巴,得意忘形道
“切,我怕她——啊——”
话音未落,他媳妇杨姐儿,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揪住他耳朵将他扯回了家。
未走的蔡哥儿还直勾勾看着,竟真走上前去询价。
众女子忙着搬家,他莫名其妙的话,都无人懂,自是没理他。
他见黄二娃引着徐大、梁二来了,忙迎上去,耳语几番后,几人气势汹汹地向院门走来。
“你们站住,先给爷几个香香。”
光天化日之下,黄二娃口出狂言。
众女子听罢,这才反应过来,皆冷了脸。
绣娘摸着绣盒,医女拿出针筒,铺娘们或拿扫帚、或取银簪……
见她们端着一幅冷淡样,徐大摸了个钱袋,甩在地上。
一面欲上手摸,站得离他最近的毕医女,一面嚷道:
“装什么,怕老爷我付不起钱?”
见徐大动手了,蔡哥儿、梁二都围了上来,圈住了毕医女。
最丧良心的是黄二娃,竟朝站在毕医女身后的莫婤,扑了上来。
毕医女取了手帕,捂住口鼻,抓了把曼陀罗子粉,朝三人撒去。
曼陀罗子,含有莨菪碱,其麻醉效果甚至是蒙汗药的原料4。
三人以为是类似花椒粉的东西,头一偏,脸躲了过去。
转回头,欲继续动手,人却有些晕乎乎,瞬时竟都站不稳了。
毕医女见此,唤上周围的女子,将三人围攻。
有针的扎针,有棍的敲人,徒手的捶脸,将原本麻醉中的三人活活疼醒。
他们醒来却四肢无力,只能清醒着被动挨打,更疼了十倍。
莫婤则像耍猴一般逗着黄二娃,一会飞燕剪水,一会横扫千军,时而灵蛇出洞,时而虚晃一枪,用他检验这段时日同吴娘子学习的成果。
当吴娘子端着织机下马车时,战局已经结束。
只留鼻青脸肿的贼人,倒了一地;窃窃私语的八婆,围了一圈。
她同其他武娘,将贼人拖出巷子,扔到了大街上,又遣散了看戏的,进院子,锁上大门。
院内众人并未因此惶惶不安,都手眼不停地忙着各自的活。
樊掌管和叶掌柜甚至已
经麻利地收拾好住处,带着八个铺娘培训起来。
如何迎来送往,如何端茶倒水,如何推荐合意产品……
见大家干劲十足,莫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