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具匀称修长的身骨,腰薄劲窄,肌肉轻覆,腰线延着腹肌的轮廓。
手缓缓下滑,又被他轻轻捉住。
“别顽了。”他喑哑着声儿警告,她嫣然一笑道:“夫君,想了?”
话音刚落,他响起一声低吟,劲瘦的小腹蓦地绷紧。
她早已挣脱开他半握的掌,手心滚烫。
微微支起身,她正欲仔细琢磨,眼就被他捂住,她坚定地挪开他的手,听见他猛然急促的呼吸,心头更潮了。
竟比姝娘给她的还……莫婤心头暗自庆幸,幸好昨夜学了书画,应该……得下罢?
“我不会了。”手心愈发灼热,她无辜地看着他,干脆摆烂。
五指无章法的胡乱翻飞,他压下喉间溢出的低沉声,却藏不住额间暴起的青筋。
半个时辰后,他咽下口中的芬芳,微微抿唇,察觉到唇瓣的潮意后,舌尖轻扫掉其上残留的甜。
莫婤早已软在贵妃榻上,他抱起她洗掉柔荑上的黏腻。
忍了半晌,还是俯身,抿掉了她唇角的浊,怜惜地撩开她又湿透的鬓发。
抬手扯一薄衾覆住点漆凝脂,遮不住她的颤。
“缓缓。”
轻笑一声,他独自沐浴后,帮她换下褴褛湿透的玄衣。
无力地倚靠在他胸膛,许是他沐浴后的水汽,她觉坤户罩布又潮了一片。
半眯着眸子,忽而猛地睁大。他同她换上的,竟是此前挂于屏风上的蝉裙。
片刻后,屋中响起声低泣,帐中鸳鸯绣裀上点点红梅绽放,半晌,哭调转为甜腻的轻唤。
青庐中的烛亮了整夜,终于天边泛起鱼肚白之际燃烬。
卯时刚过,大臣们正立于朝堂上,听着通事舍人的唱名,麻木地跟着挪动。
谁升擢,谁往前;谁受贬,谁往后。
瞧着胡子掉了大半、脸晒得黝黑的裴寂,仍立在最前头,众大臣半垂下头,深觉无力,不由更困了。
这早朝是越上越没劲,刘武周在太原耀武扬威,他们在长安暮气沉沉。
望向又出列请兵的李世民,他们觉得敬佩又心酸。
敬佩的是少年人的一腔热血,心酸的是其被搁置的结局。
果然,李渊又道:“容朕再……多调配些粮草予你。”
骤然,原本昏昏欲睡的众大臣瞬时惊醒,目光灼灼地看向这对父子。
裴寂更是猛地抬首,望着上头妥协的李渊,长大了嘴正欲劝阻,想到自己的狼狈,嗓子发不出半点声响,只好作罢。
武德二年,十一月,李世民领三万精兵,攻打刘武周,收复汾、晋,唐高祖驾临华阴,至长春宫为秦王送行。
同行的除了秦王府幕僚,房、杜两人和长孙无忌,还有嗣昌局主事——莫婤。
第135章 第135章
婚假还未休完, 听闻李世民领兵出征,莫婤便求见了李渊。
李渊闻及她请旨随李世民外派后,心头乐开了花儿。现今莫婤在长安城百姓中, 官威甚笃, 若骤然贬谪, 恐引起民愤,但其同秦王府沆瀣一气,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待她久离长安, 京中能人辈出,过个几载,谁还记得她这一小小女官,适时再行打压,方为上计。
脑中已是百转千回, 面上还装模作样地劝道:“夫者倡,妇者随,自先秦就谓天下之理。然朕为卿之父辈, 恐其黏夫过甚, 遭夫厌弃!”
“新婚燕尔,臣城难割舍, 望皇伯父成全!”她面露哀愁,一幅恋爱脑的模样, 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在她澄澈哀求的眸中, 他似瞧见当年求娶窦氏的场景, 他们也曾恩爱两不离,现今却天人永隔。
“战场上, 刀剑无眼,朕深知尔等的担忧。”他徐徐叹了口气道, “然你官至五品,断不能再于军营中当个驱驰医女,现今看来接生馆颇有效用,你便奉御在收复之地设嗣昌局的分局罢!”
说完,李渊眉头轻拧,瞬时又消失无痕。
此前召回裴卿后,无意从他口中得知,连军中追随裴卿的小兵都知晓且崇敬“莫君”。
莫婤大婚之日,他同尹爱妃于含元殿俯瞰长安城时,巡逻的士兵竟也在身上悬着题有“白头偕老”“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等的字样的红绸。
他虽觉女子不足为惧,但也不得不防。
外派虽能减轻其在京师声望,却不能让其再于军中备受推崇。她随他打江山时,在军中留下的盛名仍在,断不能再给她深耕的机会。
只此一来,外派又师出无名。
幸而,她还有官职在身,设立嗣昌局分局也是其职责所在,此举虽也能让她收服部分人心,但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且战火纷飞、胜败难测,若想成就长安这般势头,想要一年半载成事,可谓天方夜谭。
况女子一旦心陷情爱,俱是多愁善感,还不能同其上战场,更会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