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占魁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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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还狼心狗肺的东西!”多婆子指着周大勇咒骂道。

周大勇身旁的寡母听后,忍不住径直扑上前同多婆子撕打,一面打一面口齿清晰道:“还有脸说,我儿媳个头虽小,但臀大啊!就是好生养的!昨在接生馆又生下个大胖小子,半点伤未留,我还未找你们这些焉坏的婆子算账呢!”

愈说愈气,她抓着多婆子的头发撕扯,多婆子也有一把子力气,死死箍着她,欲将她勒断气。

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左右街使忽至。

拉开两婆子后,将多婆子撕掉的告牒重贴了一份,罚了其半吊铜钿。

瞧着手持弯刀的左右街使,多婆子正欲夹着接产包灰溜溜逃走,缩着的脖儿前突然抵上把锋刃,寒光一闪而过,惊得她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了臭水沟上。

“官……官人,这是何……何意?”她颤颤巍巍道。

“鼓噪生事,意图谋反,依唐律当斩!押回去!”左右街使正气凛然道,肃着谋扫了周围的老娘婆一眼,方昂首阔步离去。

无人言语的巷口,回荡着多婆子一声声的求饶和诅咒,待再听不见声儿了,百姓们方渐渐议论开来,朝着其余老娘婆指指点点。

老娘婆们或以袖遮面,或弄扇挡脸,或双手捂颊,快步离去。

翌日,公告栏前又围满了人。

这回老娘婆们自发汇聚于巷口,瞧着新张贴的桑皮纸,心似揣了泼猴般狂跳。

“又出了甚幺蛾子?”仍着葡萄纹复襦的陶老娘婆拧眉轻声道,正巧被外围的垂髫小儿听见。

“老娘婆来了——”

小儿一声高呼,众人皆回头望向她们,仍如昨日般让出条道,只是眼中忽明忽暗,瞧得她们心里发毛。

缓缓踱步至公告栏前,瞧见立于栏下的女子,正欲使唤其让开,就闻身旁的巧娘低呼道:“莫大人!”

女官大人怎会亲至?

老娘婆们心头不约而同地想着,眉心已是猛跳,强撑着读完公告栏上的文字后,浑身如坠冰窟,阴暗寒冷又令人窒息。

上头细述了淮娘子和多婆子的罪行,如溺死数名活婴,或为女婴,或为童子胎1;如强行于产妇肚中拉出婴孩,致使一尸两命;如将难产妇人至于牛背,颠簸失血过多而亡后,破腹取活婴。

“最残忍的是,你们竟还施以幽闭!”莫婤厉声道,望向众娘婆的目光含刀,似欲将她们千刀万剐。

“莫大人,何为幽闭?”最前头的郎君朝着她恭敬行礼后,疑惑地问道。

他身旁的垂髫小儿,见女官大人美得似神女,亮着眸子扑上前来抱着她的大腿,也疑惑地望着她。

踌躇半晌,她犹决使百姓益明两老娘婆深重的罪孽,遂微俯身紧捂住孩童的耳,朝众人肃声解释:“幽闭即为用木槌猛击妇人胸腹,直至一物坠而掩其妇人幽户,使其绝育2。”

“荒……唐,怎会落下一物就怀不上了呢?”巧娘面色惨白着问道,她接触稳婆之道两余载,从未闻及此道。

“此物大伙儿可能耳生,但尔等定是知晓。”莫婤心头也升起阵寒战,她平复后缓缓道,“是胞宫。”

“啊——”

人群中生养过知晓其意的妇人瞬时惊骇道,竟浑身颤抖起来;老娘婆们更是骤然变了脸色,或站不直身子,摇摇欲坠;或软了双腿,跪地不起;或眼露迷茫,脸上却布满泪痕……

“是何?”

不明所以的百姓们交头接耳,郎君们抱着哆嗦不止的娘子安抚的同时,侧耳听其讲述。

“畜生!”

忽而,一瞧着斯文的玉面郎君,竟搬了巷子口硕大的井石,高高举起欲砸向老娘婆们,却被早留心众人动向的莫婤阻止。

待她夺下其手中巨石后,玉面郎君彦郎竟猛地躬腰,捂着下身痛哭不已。

在听闻老娘婆收取高额钱财,帮买主向无辜女子施以幽闭后,彦郎也浑身冒起了冷汗。他逐字逐句往后读,果瞧见了老娘婆也会收受贿赂,对男子施以过椓刑3。

其中,龚四娘家赫然在列。

彦郎是龚四娘的姐夫,半载有余前,他帮邻里王寡妇修缮了回破烂的屋顶,傍晚小姨子笑容满面地接他回屋。

用过晚膳后,念他辛劳还为他煮了碗安神茶,他痛饮后竟即刻有了困意,醒来后却觉下身似被棍棒猛槌过般疼痛不已。

以为是翻屋檐时拉伤了胯,他面皮薄不好意思找郎君瞧,便独自养了月余,待疼痛散去后仍于往常便忙于生计,然心头仍有疑虑。

前不久,因丧妻已满三年,丈母劝说他再娶还同他介绍了一门亲事,那女子是逃乱来的介休成,双亲皆亡,只想找个可靠的人家嫁了。

同其相处过几回,他渐生怜惜,遂应下了这门亲事,只是洞房花烛夜时,方觉自个儿不行了。

前些时日他也有过疑惑,毕竟正值壮年,然他信奉荀子的性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