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谈恋爱了吧?这和代鹃是真没可能了?你什么时候遇到的人,怎么一点口风都不给姐姐露的呀!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必须要带过来见见我,必须,没得商量!”
“姐姐,我早就和你讲过了我和代鹃是不会复合的。”柳见纯无奈地抱怨道。
她知道表姐对代鹃有种奇怪的执念,大约是因为她和代鹃恋爱的时候已经临近三十岁,表姐对她的焦虑达到了最顶峰,而且代鹃工作体面又会很做人,表姐用一个打量男人的眼光打量她,自然觉得她哪里都好。
“我真是没法说你。”左更惜在这点上永远和妹妹达不成一致,拼事业这么正常的事情怎么就容忍不了呢?十天半个月不见面能怎么样呢?反正人家爱你呀!
“算了,不提代鹃。”她决定放弃,“快和我讲讲这个是什么样的人,我必须要给你把把关,你这个年纪,不是能随便的年纪了!一谈搞不好就是要定下来的。”
“这又是什么话呀?”柳见纯道,“谈恋爱和要定下来之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高高兴兴的事情,何必负担那么重?”
“你说这话我* 不会觉得你豁达。”左更惜毫不留情,“我只会觉得你谈了个很不靠谱的,没脸和姐姐讲,才说这话来糊弄我。”
柳见纯微微笑着,叹了口气。她并不是想隐瞒,也不是没有勇气讲,而是已经完全预料到自己姐姐知道自己在和谁恋爱之后要怎样和自己闹了。
她打开手机,从相册里点出一张给左更惜看。那是帝国大厦工作人员拍的两人的合照,左更惜看过去,自家妹妹身旁的那个女人身材高挑,容貌明艳,单看外表是无可挑剔,揽着柳见纯的腰,笑容也很灿烂,感情大约也是不错。
“你们两个谈了多长时间了。”左更惜盯着那张照片问,柳见纯答道:“没有多久,一个月左右。”她这才哦了一声:“那情有可原,怪不得显得那么高兴,这叫热恋期。”
她看了又看,伸手把妹妹的手机也拿了过来:“我怎么觉得她好像特别年轻呀?她叫什么,今年几岁,哪里人,家庭状况怎么样,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年收入多少,有没有房,有没有车,你都给我从实招来。”
“姐姐,查户口的都没有你这么详细的呀。”柳见纯说,她当然不会把家庭状况这些事都讲出来,只拣着方便说的外在信息说了,“她叫虞树棠,现在在投行工作,家是京城的。”
左更惜还在放大照片研究这个所谓的虞树棠,就听妹妹语气从容地向她空投了一枚巨大的炸弹:“她今年二十四,在这儿当然没有房子没有车了。”
客厅内安静了一会儿,左更惜举起手机,指着这张放大过后有些模糊的漂亮面孔:“你再和我说一遍她几岁?”
见柳见纯张开嘴唇,她又抢先道:“你以为我真让你说呀!二十四岁,你是发呲、发疯了呀!她比你小多少岁,小十二岁,都一轮了,人家见到你要叫阿姨的好不好?你要是再大几岁她要是再小几岁你都能生出她来了,你们两个谈什么恋爱,我跟你讲搞不好这个女孩子她恋母的!”
“瞎七搭八。”柳见纯说,“姐姐,你自己听听你讲的什么话,我和你恋爱想法就很不同!只是谈恋爱而已,你总要好像男女那一套,奔着结婚去一样,我想爱谁就爱谁好不好。”
“只是谈恋爱而已?”左更惜扬起声音,“你要是二十六不是三十六,哦,那你可以讲只是,现在还能是只是吗?你不要觉得是同性恋谈恋爱就可以不考虑将来了,我告诉你不可以的!”
柳见纯微微地侧过脸去,长长的睫毛搭下来,一看就是一副不想听的小姐做派。左更惜真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揪到腿上坐下,面对面地教育她,看她还怎么把脸转过去。
“姐姐不准你这样的知道吗?你谈,你哪怕谈呢?你谈个一两年,人家年轻又漂亮,人家甩掉你,拍拍屁股就走了呀什么损失都没有。你呢,留下你,快要四十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离这些小姑娘远些,没有承诺,没有责任心,还是孩子,根本不懂时间和感情对你的意义是什么,小蝴蝶酥,姐姐在这儿盯着你,绝不许你犯傻!”
柳见纯不解释,她不解释小树是个很有责任心很有担当的人,不解释小树很爱她,不解释她感觉得到小树对这段感情同她是一般的珍视。
因为她从来不考验人性和时间。她喜欢月相的圆缺,喜欢生活中的变数,她欢欣地迎接了这段甘甜的爱情,自然早已静默地接受这一切的后果和未来。
柳见纯将头转过来,她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姐姐,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明亮异常,左更惜有时候觉得,妹妹就是用这双好眼睛洞照这世间的一切的。她的豁达和坦然常常使左更惜感到一阵心痛。
“我本来就没想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