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左更惜提高声音提醒了一句,俩孩子七嘴八舌的回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心里去。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凤梨和菠萝到底算不算一个品种。”左更惜不搭理自己俩闺女了,转而对柳见纯说,“你尝一块,这次买的这个叫芒果凤梨,说是有芒果味道。”
柳见纯将整个凤梨切成小块,一块自己吃了,一块递到姐姐唇边让她咬住。还真有点芒果香气,味道甘甜浓郁。她还没来得及发表评价,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虞树棠啊?”左更惜嚼着凤梨问,柳见纯迅速地擦了擦手,不回复她,只是冲她嫣然一笑,一边拿起手机接通,一边往外走,装作没听见姐姐在自己后面喊的那一句:“你往哪去?就在这儿接还不行呀?”
她可不打算当着左更惜的面接。倒不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好让姐姐听见,是她怕姐姐在旁边评论自己说的话,少不得要叫虞树棠听见两句。
“姐姐!”虞树棠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明明刚从纽约回来,她却已经觉得非常想念了。
“回来之后休息得好吗?你在家吗?我刚才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你在工作吗?”虞树棠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柳见纯不得不笑着阻止了:“你得让我一个一个回答呀。”
“昨天五点的时候落地,回去就休息了。”那时候她给虞树棠发过微信,不过她很愿意再说一遍。“今天来姐姐家了,把带的礼物送过来,一会儿在这里吃中午饭。”
“刚才的是姐姐啊。”虞树棠道,柳见纯打趣说:“小树,你怎么这就开始套近乎了呀。”
虞树棠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愁闷和阴霾都散去了,她盯着自己衬衣袖扣上那只活灵活现的高傲孔雀,心里面甜丝丝的。一听见姐姐的声音,一和她说话,她心里就除了幸福和甜蜜之外,其余的任何东西都盛不下了。
恋爱是这种感觉吗?虞树棠想,或许是因为对象是柳见纯,才会让她这样目眩神迷的。
“你姐姐一定也和你一样特别好。”虞树棠不管三七二十一,近乎套了就套了!“是亲姐姐吗?”她问了一句,很想多了解一下柳见纯的家庭。
“不是,是表姐,是我舅舅的女儿。”柳见纯道。
“阿姨的哥哥啊。”虞树棠捋了一下亲属关系,她不知道这近乎该怎么继续往下套了,自己刚和姐姐恋爱没多久呢,再说多点是不是会太过界啊!她坐在床上,柳见纯在她怀里的温度似乎还没有消散,这份亲昵让她一下冒出了好多的勇气。“姐姐,阿姨是做什么工作的呀?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感觉会和你很像。”
“是和我很像,她曾经也是惟宁大学的教授。”柳见纯轻轻地晃了晃手腕,光洁的翡翠珠子摇动,发出了一点极细微的声响。“她是历史学院的,我爸爸是哲学院的,都是人文学部的。”
“诶,是哪位老师啊?”虞树棠十分惊喜,又有点紧张,生怕自己不小心什么时候其实意外见到过柳见纯的家人,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曾经两个字。“我应该见过的吧!”
柳见纯在电话那头很平静地说:“你没有见过的,我妈妈06年去世,我爸爸第二年就走了。”
她爸爸不如妈妈豁达,但走的时候,难得向她妈妈学习了一次,遗憾太多了,反而不觉得遗憾,没能看到小蝴蝶酥惟宁大学入学,没能看到京城奥运会,人世间的遗憾太多了呀!到最后却不觉得遗憾了。
虞树棠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又是恨自己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是心疼的没办法,06年,07年,那时候的柳见纯,不才十七八岁吗?那样小的小蝴蝶酥,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呢?虞树棠想都不敢想。
“没事的。”柳见纯清楚她的心思,“小树,没关系的,早就过去了,人生老病死很正常,不要觉得提了不能提的事情。”
电话那边还是没有声音,虞树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说什么。柳见纯就笑了笑,主动问道:“这两天在纽约怎么样?”
“想你。”虞树棠终于还是很大胆地说,“你走了之后每天都想你。”
“我才走了几天呀?”柳见纯说,她垂眼看着阳台上的绿植,指尖虚虚地从大片的龟背竹上拂过去,她柔柔地说,“小树,姐姐也想你。”
虞树棠呼吸急促,一颗心怦怦直跳,即使害羞,也忍不住地想对柳见纯吐露真心。只可惜光酝酿了,还没来得及,那边就传来一句清脆的少年声音:“小姨!妈妈说让你过去呢。”
“姐姐,你快去吧。”她赶快说,“是有事情吗?”
“好,那我先挂了。”柳见纯说,“明天再打电话,记得给我发消息。”
“再见。”虞树棠和柳见纯打电话,总要很有仪式感的,很郑重地说声再见,并且非得要听到那句再见小树才安心。那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