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代鹃是我前女友,我们21年分手的。”
好一会儿,虞树棠说:“谢谢你告诉我,姐姐,昨晚你和我说的话我想了很久,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在论文上帮了我,或者是你作为老师非常厉害,非常有能力。”
她终于把喜欢说出了口,她其实想说爱的,但怕太轻率,又实在是不好意思。“论文的事情,我很感谢你,在没有喜欢上你之前,我只是敬佩、尊重,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我喜欢你和我们之间老师学生的地位差完全无关,是因为你太奇妙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人。”
虞树棠越说越顺,完全未经思考,这些话就无比顺畅地说了出来:“你让我感觉,生活是件很有乐趣的事情,每一个节日都值得期待,你会买稀奇古怪的杯子,喜欢毛茸茸的东西,给可爱的事物起名。你很潇洒,姐姐,我第一次见到你,根本没注意到你。”
她稍稍停顿,自己都觉得又好笑,又不解:“后来我看你的样子,以为你是那种很矜持持重的人,和别人对我的第一印象恰好相反,别人总觉得我特别潇洒,甚至有点自视甚高,但实际上,我没有主见,没有规划,没有目标,你不一样,我觉得最奇妙的是,你居然觉得变化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变数,每当有什么事情脱离轨道,我就开始无法忍受——”
柳见纯合着眼睛,半靠在椅背上,小树的声音清凌凌的,昨天抚摸她脸孔的触感,依然停留在她的指尖上,她现在很想揉揉她乌浓的头发,再一点点的,再度抚过她的面颊。
“人生要永远是一成不变的,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呀。”她说,“小树,那现在变化这样大,你接受得了吗?”
“接受得了。”虞树棠很坚决地说,这样好的变数,她胆战心惊,但全心全意地喜欢。“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你说呢?”柳见纯软绵绵地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她知道那边的小树大概是脸红了,她看起来再成熟,也说到底没有进入过社会,象牙塔里长大的二十四岁,还很有些单纯。
“在一起了吧。”虞树棠好不容易将这几个字讲出口,她从胸腔到脸颊全是一片滚热,眼珠都发烫,“我觉得很幸运,很没想到的是,姐姐,你居然也是喜欢我的吗?是不是从发烧那天你就看出来了?我真的想在昨天晚上做点什么的,可是要不是你主动,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就这么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然后后悔一辈子。”
“我是发烧那天发现的。”柳见纯慢慢地说,“不过在此之前,你就开始躲着我了呀,生日礼物都是转交的,我都没能见到你。”
“没办法面对你。”虞树棠低声说,“觉得……很不好。姐姐,如果学生暗恋你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很恐怖吧?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困扰。”
当然是的。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柳见纯确实也遇到过好些次。最令人难以启齿的是,她这次警惕心最松懈,甚至面对学生的喜欢忍不住的高兴,全是因为她——早就喜欢上这个学生了。
虞树棠妈妈来找自己要个说法是应该的,无论在规定上多么无懈可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虞树棠没有不正当关系,不属于违规,那又怎么样呢?曾经是老师和学生,对学生有非分之想,哪怕学生也喜欢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的主动促成了这段恋爱,对于后果她愿意承受,也甘之如饴。
那头的柳见纯低低地笑了:“小树,反而是我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困扰吧?老师喜欢你,会不会让你感觉很不舒服?知道你喜欢我,我昨晚才说了那样的话,实际上不管是那句话,还是那个礼物都是不应该的,太越界了,而且说严重一点,几乎是骚扰。”
“我喜欢你。”虞树棠立即说,“你别说这样说,你根本没什么都没做错,在校期间我们就是老师和学生,是我暗恋你被你发现了。”
她拼命地想要宽慰柳见纯,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太幸运、太幸福了,柳老师对她居然也有相同的情感,并且这点丝毫没有让她发现,柳老师还能怎么做呢?这已经够合格了!
柳见纯也知道,强钻道德的牛角尖是毫无意义的,她和虞树棠都没有做错什么,她正想换个话题,就听虞树棠语气好郑重:“姐姐,这件事你打算瞒着你的朋友吗?”
她一怔,旋即明白:“你指的是蔚然?”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和徐老师说吧。”虞树棠道,“包括小湘,姐姐,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她们的话,就由我来说吧,是我追求的你,我喜欢你和老师无关,我早就暗恋你了,希望和你在一起。”
她怕自己为难。
柳见纯一时无言,她怎么能不明白虞树棠的意思呢?她是怕自己为难。小树想将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将她给摘出去,想保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