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山堆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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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的。”

她这样坚持,徐蔚然也不再说什么了,她知道所谓的消化大概也不是指的食物,今天毕业,小树这孩子心思又重,很多事情埋在心底,是时候该消化一下了。

虞树棠冲她俩使劲挥了挥手,转头就往另一侧走去,今天人太多了,路边能停车的地方全部都是满满当当,徐老师和柳老师的车相隔挺远。她有点庆幸,单肩背着书包往前走,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柳老师的车。

车门没锁,她打开门坐到副驾驶上,柳见纯侧过脸来看她,她看到了柳见纯泛红的眼圈和轻轻抿着的菱唇,而柳见纯看见的是她煞白的脸色和鼻梁上结满的汗珠。

双方都是吓了一跳,立即问道:“怎么了?”

柳见纯先摇了摇头,玩笑似的说:“毕业嘛,和你们一样,有点伤心。”

这话半真半假的,她自然是有点伤心,可等的这段时间里,渴望和懊悔轮流交锋,事情哪里是那么简单的呢?她们这样的身份关系,可不是简简单单脱去老师的称呼就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小树有锦绣前程,即使喜欢女人,也合该配一个更适合她的女孩……

她还没有想完,虞树棠打开了她的车门。

所以一切她都不想了,她全副心思放到现在这一刻,爱就是爱,该发生的,是避不掉的,她略略睁大眼睛,既正视着虞树棠,又毫不闪避地正视着安静车厢里这份浓稠流动的感情。

“你呢?”她问虞树棠。

虞树棠也紧盯着她,好诚实地说:“我很开心,又很害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话太出乎意料了,柳见纯默了一下:“小树,如果我让你不舒服了,你完全可以现在就下车,我说的话依然有效,假如你回去之后发现我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就告诉我,老师……”

她习惯性地使用了老师这个称呼,还没来得及收回,虞树棠浓黑的瞳仁幽幽地闪着光,已经替她纠正了:“姐,是姐姐。”

柳见纯从善如流:“姐姐就给你重新买一份。”

“我没有不舒服。”虞树棠解释道,她确实感到很不舒服,兴奋地几乎有些痛苦,又掺杂着一点害怕,但这都绝不是因为柳见纯,或许说,是因为柳见纯,但不是因为柳见纯本人,是她对柳见纯的感情让她这样的。她说不清了,只强调道,“姐姐,我真的没有不舒服。”

柳见纯笑了:“小树,那拆礼物吧。”

虞树棠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很明显的东西,那东西像萤火虫一样在她面前晃,可是她很胆怯,始终不敢真正地伸手捉住。

她从书包里取出柳见纯的那份礼物,青绿色的包装纸,小松树的火漆印,她一眼就知道,这份是柳见纯给她的。

她一边很小心地拆开,生怕弄破了包装,一边情不自禁地,就这样对柳见纯说,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柳见纯的爱的时候就已经鬼使神差地卸下心防,更何况现在呢?

“姐姐,有时候我觉得,我的性格和大家以为的我的性格很不一样。”

柳见纯柔柔地嗯了一声:“一开始不了解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很潇洒,很冷淡,之后才发现你实际上是很谨慎认真的性格。”

“是。”虞树棠道,“说好听一点是谨慎小心,其实我就是胆子很小,什么都按规矩来。之前上寄宿高中,大家好像都有很多种方法从外面买东西吃,下午上自习课的时候出去,都是很简单很轻松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做不到,我必须严格按照秩序办事,必须要做应该做的事情。”

“这没有什么不好呀。”柳见纯道,“潇洒也不是通过这些事情体现的。”

“我明白。”虞树棠道,“只是……以小见大吧,明明很多无伤大雅的小事,我都根本做不到,我妈妈说我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

她尽量拆得很慢,可包装纸也只有那么两层,里面是一个鲜红色的珠宝盒,这显然不是一个该送给学生的礼物,从外观上来看就不大合适——虞树棠打开,里面静静地放着一对宝蓝色和银色交相辉映的月相袖扣。

她知道不合适,柳见纯更知道。“你现在工作了,需要一些这种东西,我知道你家境很好,不需要我来买,不过还是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了。不管你最后留不留在申城。”

“你很适合宝蓝色。”柳见纯轻轻地说,“红色也合适,你适合亮色。”她实际上还有许许多多的见解想说,她常不由自主地观察虞树棠的穿衣打扮,她很时髦,落在大学生里,显得格外成熟美丽,又有一股潮流的孩子气。

她到底没有全部说出来,太多了,纵使小树很认真地倾听,她还是觉得自己会显得啰哩啰嗦的。

“我当然会在法尔林工作,当然会留在申城,我已经和家里人说过了,我不会走的。”虞树棠急切地讲,她也有好多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