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你的生活,在这个维度下的正确,那你确定还要做同性恋吗?小树,你对待事情的标准可不统一哦。”
虞树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一动不动地抱着柳见纯,那种超现实的通感袭来,柳见纯身上的香味是有颜色的,温度是有触感的,心跳甚至在她眼前现出了斑斓的线条起伏。
她的心和脚踝都没那么痛了,柳见纯耐心地握着她的手,就这样都一言不发地依偎着彼此。哪怕她们不是小动物,也感受到了抱住对方尾巴的安定和一种平静的,静水流深的快乐。
虞树棠第二天早上醒来,先滚到柳见纯那边的被窝里躺了一会儿,那股杏子的香气若隐若现,让她留恋着好一会儿都不想起来。
床边放着拐杖,她下床,有些生疏地用拐杖支撑着自己进了洗手间洗漱。昨晚柳见纯让她在一楼睡,不过她不愿意,不仅是想和姐姐在二楼一起睡,而且这条楼梯不陡峭,每格台阶宽度也够,她觉得没什么难度。
直到现在她站在楼梯口往下看,真是望而生畏。
自己妈妈在楼梯口瞧了自己一眼,恨铁不成钢地上来扶她:“都这样了怎么晚上还去二楼睡了?”
“我真的没事的。”虞树棠嘴硬,“医生都说会好得很快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杨秀桦无语道,把她扶到餐桌旁坐下,“喝杯奶,还有两个鸡蛋。”
“妈,你什么时候走?”虞树棠敲了敲鸡蛋,“我今天不能送你了。”
杨秀桦撇了撇嘴:“你还送什么呢?你先顾好自己吧。十一点的高铁,你明天就打算去公司了吗?”
虞树棠点点头:“明天去辞职。”
“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吗?”杨秀桦问。
虞树棠抿了一口牛奶,慢慢地说:“打算先上招聘网站看一下吧。”
杨秀桦忍不住笑了:“行,那你记得货比三家啊,你要敢把我给你的工作其中我当作减分项,虞树棠,我饶不了你。”
“还有,”杨秀桦道,“你这个腿伤,等伤好了再去上班,累了这么久,休息几天不是犯罪。”
一分钟后,杨秀桦忽然说:“虞树棠,你不会觉得,所谓的独立,就是把我给你的每一分都如数地还给我吧?”
虞树棠抿唇没有说话,实际上是一种沉默地承认。
“你自己想想你傻不傻?”杨秀桦说,“你自己想想你傻不傻吧?你是我孩子,我养你的钱是付出,不是存银行等着收利息。有些事情你计算得那么清楚是想干什么?你现在就要还完,将来我和你爸爸生病住院的时候,你要不要算一算你的陪伴费?”
“怎么会有那种事情呢?”虞树棠说,“陪伴费是什么东西?”
杨秀桦皱了眉:“这难道不是你那套理论吗?养你的钱你要还,你将来为家人付出的就是理所当然?你这种想法就有很大问题,你哪来的这么旺盛的奉献欲?只让别人欠你,不让你欠别人,更何况这根本就不能用欠来形容。对我你难道需要有亏欠的心理吗?”
对着这个女儿,她是真的有点无话可说。这样的人品是好,好全留给别人,坏全剩给自己了!
“这到底怎么想的啊?”她不由得质问道,“你有什么心路历程,能不能跟你妈我说说?还是你对任何一个陌生人也这么好?”
“那怎么可能,陌生人和你们有什么可比性。”虞树棠说,“我就是觉得……”
觉得应该为爱自己的人付出,这是理所当然的。可自己算什么呢?她对自己高要求,同时几乎是顺理成章地不在乎自己。严苛和无视几乎是一体两面,越是对自己严苛,就越是无视自己的感受。越是爱别人,就越是将自己放在后头。
杨秀桦静了一会儿,她的声音低下来:“我教育你什么都要做得好,好像唯独没有教育你,把自己当作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你的感受比谁的感受都重要。”
“或许正好相反,我教育你要成绩好,要会说话,要什么都做第一,这些要求,正好让你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感受都放到了最后一位。”
“你不喜欢小提琴,是不是?”
虞树棠说:“我不讨厌。”
“你不喜欢参加我给你报名的那些夏令营,是不是?”虞树棠中学时期的暑假,很有一部分是用来参加各种夏令营的。
那些夏令营很高级,也确实很有益。有的是和重点高校合作,有的是各种技能训练,她和有些有钱的家长不一样,她没想过把孩子从小就往国外送,一是不在自己身边,很容易养歪了,二是那边的富二代圈子,对孩子影响太差,她想更想让虞树棠靠自己的努力长成个真正的大人。
虞树棠在夏令营里练过口语,拿过皮划艇的证书,甚至参加过枪械训练和环靶射击,那时候小树才十三岁。
现在她如愿以偿了,她的孩子多好啊,好到忧郁,好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