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说,不过很快,她又有些忐忑,“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惊吓。”
只这一句话,柳见纯就猜到了:“你是不是来金城了?”
虞树棠小声地嗯了一声:“姐姐,你不方便的话,我就来金城逛一逛,下午就回去了。”
“你呀。”柳见纯说,“对我来说当然是惊喜,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在金城博物院,你一来就看得到,录制不清场的,就是我没办法陪你,今天大概要一直拍摄。”
“我做你的观众就好了。”虞树棠笑道,她实际上这次过来,本来就没指望柳见纯能陪自己,她知道姐姐在工作,她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见到她而已。
博物院的民国馆在地下层,全部是民国建筑的重现,她一到,马上就知道姐姐在哪里拍摄了,因为不少观众正围在一起,举着手机拍照。
柳见纯穿一身蓝色素布旗袍,虞树棠知道这种颜色在之前是有一个专有名词形容的,可是她实在想不起来。姐姐正笑吟吟地和咖啡馆里同样穿着民国服饰的店员交流,留声机放着一首悠扬的曲子,虞树棠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专心致志地望着她。
她常常在许多时刻感到幸运,比如现在的这一刻。柳见纯显然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对她嫣然一笑,并无停顿,从容不迫地继续讲下去。她是教师出身,在这样的节目录制里,也是口条极好,声气温柔,底气又很足,虞树棠平时对历史并不感兴趣,这会儿也听得是津津有味。
真幸运,她怎么会遇到柳见纯这样的人呢?本来爱上她,就已经是一件太幸运的事了,她居然也是一样地爱自己。
想这样一直爱她,永远爱她,没有尽头的,在时间的罅隙里爱她。
虞树棠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现实主义的人,可是在柳见纯面前,她会有很多的,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
她会想象她们是两头狼在动物世界里快乐地生活,会想象目前来讲还遥不可及的未来,她们会同居,她会有健康的作息,周末的时候一起骑车,看电影,还有其他的,许许多多幸福的事等待着她们去做。
录制暂停,即使知道观众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参观场馆的时候顺便凑个热闹,柳见纯也很礼貌地笑着点头示意。她拿了一瓶插着吸管的矿泉水,刚想走过来,虞树棠三步两步就跑到了她身边。
两人转到器材后面,柳见纯用掌心贴了贴她的脸:“你该好好睡个懒觉的。一大早坐高铁过来,下午又要坐高铁回去,这么折腾,我又不能陪你,图什么呀。”
“就图见你一面。”虞树棠不假思索,“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就像之前那次一样,周日不让我过去,但是我不想,再忙我也想见你。”
她几乎是恳求道:“我每周就这一次能见你,姐姐,不管你觉得我有多累,都让我过来好吗?”
柳见纯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止不住地心疼,微微地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代鹃过来,向她们打了一声招呼:“小纯,你朋友过来看你?”
“你好。”她走进来,定睛一看,“我见过你的,你是小树?”
“是,我是虞树棠。”虞树棠说,“我们见过的。”
代鹃记忆力很好,很快就把眼前这个冷漠的美人同当初的那个女学生联系了起来。当时的那位学生就冷冷的,脸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现在的这种成熟的气质,那种青葱的朝气也失去了……看起来略略有点疲倦,遮瑕也盖不住眼下的青影。
她对两人的关系也是立时了然于心:“你现在是在申城工作吗?”
“对,在投行。”虞树棠说,她问道,“我不太了解,想问一下咱们录节目是中午吃盒饭吗?”
“你是北方人?”她一说咱们,代鹃就笑了,北方人这样的口癖还是很好辨认的,“是,我们中午是吃盒饭,你想和小纯去外面吃午餐是不行的,比较赶时间。”
她瞥了柳见纯一眼:“我们盒饭是够的,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让你朋友也吃一份。”
“要不然你出去吃吧。”柳见纯道,“小树,盒饭很普通,来金城一趟,怎么不得吃好点?”
“那我在这儿吃吧,谢谢代制作人了。”饭菜好吃难吃,虞树棠不在意,她只想多和姐姐相处一会儿,就大大方方地向代鹃道了谢。
短暂的休息过后,节目继续录制,马上就到中午吃饭时间了,要赶着把这段拍完。
她没再出去,代鹃和导演沟通了几句话之后,也过来站在她旁边。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心一意地看着柳见纯拍摄,好一会儿,虞树棠眨了眨眼睛,说道:“提词器好快啊。”
“是啊。”代鹃说,“特地调快了一点,小纯把词记得很熟,不需要一字一句地看。”
开了个话头,她也就继续说了下去:“你在哪家投行呢?”
“法尔林。”虞树棠说,“在金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