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学习备考,她还得恋爱……小树谈不成恋爱,即使她不喜欢柳见纯,也并不觉得很高兴。年轻孩子是需要恋爱的,恋爱都没有时间谈,实际上是一个很令人不安的状态。
她望着女儿,虞树棠身上穿的还是去年她买的那件白色大衣,裤子,靴子她都也见过,脖颈间的方巾,是她买包的配货。这让她不由得问道:“小树,今年过年,给我们买了点礼物,不给自己买点什么?”
虞树棠听完就笑了:“姐姐也这么和我说呢,我说不用,妈,现在我自己上班赚钱,才知道钱来的不容易,我什么衣服都有,又有首饰又有包的,什么都不缺,还买什么新的啊?”
杨秀桦愣住了:“那你把钱都花哪了?除了必要的花销,难道都是给我们,给柳见纯买礼物了?”
“是啊。”虞树棠说,“我自己不用,给你们花。”
杨秀桦一时之间没能说出反对的话来,给她们,是孝顺,给柳见纯,是重情,可是,她总觉得这种状态不对啊。小树决定独立在外面工作,虽然她不同意,但这件事仔细想想,也没有那么坏。
可是怎么,小树的状态,会显得那么绷紧,那么严苛呢?
她直觉不对,可竟然不知道从何和女儿说起。因为小树显得太对了,对到她没办法拣出那些微妙之处和小树说。
她忽然没来由地联想到,小树总说有些事情没法和她们说,是类似这种的,让人觉得有些微妙不协调的事情吗?
饭菜端到桌上,这该是一顿很欢乐的年夜饭,她强制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不知道虞树棠也是一样的想法。
第二天是春节,虞树棠要和家里人到处拜年,一整天都不得闲。
初二她给妈妈爸爸做了腌笃鲜,出乎意料的还算成功,虽然中间有些步骤拿不准,明明有菜单,她还是故意要打电话问柳见纯,炖着腌笃鲜的工夫,在香味中,她很幸福地和姐姐聊了二十分钟的天。
下午她去香氛实验室,时间比较紧张,她晚上还要和朋友聚餐,于是只能开车去。这家调香馆更像一家艺术展馆,虞树棠走马观花地看过,直奔最后的调香区。这里面并不像其他调香馆一样是用各种单料调配,提供的是复合的香基。
她平时喷香水的时候不多,对香基的选择,全靠对柳见纯那些在她眼中有着斑斓色彩的香水印象。
每一种香基的颜色也都是不同的,她最终按颜色选了,前调是清透的青绿色,主调是一种柔和的紫色,尾调呢,是甘甜的粉褐色。
调香耗费的时间不短,她没回家,去和京城之前的朋友聚餐,朋友们除了她,基本全部留在了京城,不免让她有些感慨。
时间还是不够用。虞树棠无数次地想,她本来想骑一次单车的,可这是她在家的最后一天,她还要买很多东西,骑单车没有办法带,只好开车出去。
她有很多想买的特产,糕点,茶叶是肯定要的,她还现打了芝麻酱带回去,上次出差她就带了两罐,姐姐很喜欢,说表姐也觉得很好吃,她这次打算多打一些。
还有很重要的,她要给姐姐还有姐姐的家人选礼物了。京城和申城的桂祥福产品差别并不大,她上次在申城店里的时候也考虑过了,给姐姐家人送最重要的寓意好,不要出错,所以给柳见纯表姐选了一只吉言手镯,给两个侄女选的看起来更漂亮的碎金手镯。
她看过表姐和两个孩子的照片,知道大概体型,桂祥福的手镯型号不细,很轻易地就能选好。
给姐姐的,当初那对小方糖耳钉自然要选,她私心还是想再买一枚戒指。姐姐就像上次一样戴在右手上就可以,她……不想让柳见纯感到负担,可她真心地想送这份礼物,大约是这样东西是最有决心的一样礼物。
她自己可以没有安全感,但她很想让柳见纯明白,自己想和她天长地久。
“姐姐,”她晚上给柳见纯打电话,好直白,好诚实,她现在面对柳见纯,只想让自己越诚实越好,好让柳见纯知道,自己爱她,在有限的时间里,无限地爱着她。“我明天回申城,已经想你了。”
柳见纯放的是寒假,听到她这样说,就温柔地回答:“我也想你了,不过好不容易放新年假,是不是可以在家多待两天的?”
“待不了的,我初七就上班了。”虞树棠很平静,“下午的高铁,晚上到,一天基本都耽误过去了。”
她还要和姐姐一块去表姐家,她还想骑一骑姐姐送她的新车子,想做的事情永远办不完。
而且她不想和姐姐说,这两天她微信上仍然陆陆续续地有消息,在京城本来她想完全度过回家的时光,结果还是像被扯回到根本没有离开过的工作漩涡。
“好。”柳见纯柔柔地说,“那我们初五回我姐姐家,初六要做什么呢?”
“想和你一起骑车。”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