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一看到幽界狭间当中的罗素，那强大的存在感就会立马将她的意识拉醒。
“那群家伙好像有些不对劲……”
伊斯多洛虽然不大聪明，可在察言观色方面还是有几分机灵的，他注意到法王厅的氛围有些微妙。
嗯。
“自然神教在这一场战争中露大脸了！”
不少法王厅高层不爽。
“他们只是雇佣兵罢了……”
也有部分法王厅开口，试图挽回颜面。
但说到底，还是要看老法王的意思。
“我说……我要亲征恐帝！”
老法王观察了好一会儿，缓缓地发表意见。
“不可！”
“万万不能！”
“法王大人您何等身份？岂能够屈尊对付区区蛮夷？！”
“……”
立马就有几位法王厅高层站出来反对，口中满是大义凛然地话语。
“他们在害怕……”
巴克双手枕着后脑勺，笑嘻嘻地说道。
“啧……”罗素倒是不觉得奇怪。
从理智上来说，现在老法王出手，与格斯一齐对抗库夏大帝，能够挽回法王厅的不少颜面。
可在感性上来说，一旦老法王这位强者离开城墙，那么城墙上的高层们都将面临危机。
这一场战争都打了几十分钟了，再蠢的高层都能够意识到时代变了。
至于那些死都不肯承认现实的？
他都不承认现实了还能够说什么呢？
人类的劣根性这种无聊的话语罗素懒得说。
“利益不同罢了。”
罗素摇头：“倒是这位老法王有点意思……”
罗素也觉得这位老法王有些奇妙。
说他虔诚吧，那的确是没有问题，这位老法王从他的做法来看，的的确确是冲着振兴法王厅来着。
可若是说他诚心信奉神灵，遵循经典的话……
罗素能够感觉得到，其实他对于格斯，或者说“自然之神”是有几分认可的，只是以他的身份不方便说罢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对方认同“自然神教”的教义，也不是说认可“自然神教”的“神”，而是认可“自然神教”的行为。
看似这没有什么。
可相信法王厅的神灵，相信法王厅的经典，与认可“自然之神”之间是存在着巨大的矛盾的。
说穿了，法王厅是一神教。
除法王厅的唯一真神之外，其他都是伪神。
再俗一点儿说，那就是走极端。
其他教会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邪教，任何与人为善的行为都是蛊惑！
这才是正统的法王厅思想。
当不那么正统的法王获得了神赐的力量，或许老法王自己的心底也在嘀咕吧？
所以——
“你在迷茫吗？”
“嗯！？”老法王的神色微微一变，但却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肢体，老而成精的他有着不属于年轻人的敏锐，注意到了这并不是现实之中的声音。
他眼珠子微微转动，观察着四周。
看不到幽界狭间的他略作思考，再看向史尔基等人之时，隐隐猜到了什么，在心中大声嚷嚷起来：“你是自然之神的代行者？”
“不需要重复，我听得到你的声音。”罗素给予了回应。
“异教徒……你想干什么？”老法王质问道。
“与其说我想干什么，不如说你想要干什么？”
“你是在蛊惑我吗？”
“你可以那么认为。”
“哼！果然是邪神！从头到尾我就没相信过你！”
“确实，之前只是惧怕于我的力量罢了，但是……你现在获得了力量，看起来似乎并不像你想象之中的那么……坚定？”
“邪神呓语！”
老法王驳斥，可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却是隐隐间认可了这一点。
获得了神力恩赐，他确实是开心的，振奋的，认为自己的信仰是合格的。
但随后，在与库夏大军交战的过程之中，一个问题不可避免地就浮上心头。
为什么只有他获得了力量？
他不是年轻人。
也谈不上历经世事，心灵磨炼成宝珠，晶莹剔透，不为各种杂念所扰。
可痴活了几十年，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在法王厅的历史当中，是有不少比自己更加虔诚的教徒的。
那为什么他们没有获得力量？
是因为那个时候法王厅没有遇到灾难？
好问题。
如果遇到超凡灾难神灵才会赐下力量，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时刻关注着现实，关注着超凡之力？
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不再灾难开始之前赐下神力？
非要等到即将亡国灭教之时才赋予力量？
一个个问题在老法王的心态萦绕。
他不敢，也不想去质疑神灵。
可理智却是告诉他，他的质疑是合理的。
但好笑的是，明明质疑就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