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这个世界的现状。
你救了人一次，别人就此痛改前非，改换信仰？
开什么玩笑！
将你视作神的庇佑，归功于神，你只是神庇佑的媒介，区区邪恶的魔法师，这才是绝大多数法王厅士兵的想法。
甚至于，格斯敢说，哪怕是看到了自己大展神威，可是在那群法王厅士兵之中，还是有一小半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敌人，现在不发作，只不过是因为带头的法尔纳塞并没有表现出敌意罢了。
明明同为法王厅联军的士兵，船上水手与救援的士兵有如此大的差距？
这也很正常。
能够当上水手的已经是被筛选过一遍的人，有多信任法王厅“真神”不好说，但一定是信任他们头上的豪商、贵族的。
再转头，月亮已经是接近了地平线，很显然，天色快亮了。
折腾了大半夜，实际上法王厅的职业士兵损失了多少不好说，可是动摇了军心这是必然的。
谁能够坐视自己“家”被偷了还能够八方不动？
罗素敢肯定，巴利达尼斯这十万职业士兵，起码有两万是被吓到了，准备溜之大吉了。
——雇佣兵们。
对！
雇佣兵的确是吃的这碗饭，也喜刀尖上舔血，毕竟风浪越大鱼越贵，越是风险高，雇佣他们的价格也就是越高。
可那是人对人的战争。
杀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但今夜巨兽却是给人们狠狠地大开眼界了。
它们摧枯拉朽一般摧毁了巴利达尼斯城市中心，更是顶着成千上万的弓弩长矛火炮硬撑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能不吓到普通人？
甚至到现在，怪兽们还没有被杀干净。
反而是法王厅联军一方出现了巨大的损失，死了至少上千人。
一个小时，上千人阵亡。
看似数量很少。
可别忘了，这里是巴利达尼斯，是贸易都市，这里不止是职业士兵。
若是再加上普通人的性命，三千这个数字都打不住，直冲一万。
罗素估摸着，一万不一定有，可是七八千是肯定有的。
这已经是极大的数字了，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没有人阻止的摩竭，就是如此可怕。
它们就是这个时代的“坦克”。
嗯，水陆两栖版本的。
“将他押到牢里！将其他的消息上报给大都督！”法尔纳塞还是有点心眼的，大都督不就是她的二哥吗？这也就是相当于给她家里人通风报信了，可在明面上，这的确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大都督干的就是这个活。
格斯转头。
早已今非昔比的他隐隐约约间能够感应得到，堪称海量的生命体正在逐渐接近这座城市，这个感应很模糊，右眼更是伴随着他的凝视渐渐地透出一股红光，就仿佛是激光眼一般。
但实际上，这一只“火红之眼”并没有这个能力，它只是在辅助格斯提升自身对于超凡力量的掌控罢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超凡感知也是超凡力量的一种。
转头看向了史尔基。
“嗯！”史尔基重重地一点头，身为正牌魔法师学徒，她自然感知得更加清晰，甚至于……
“虽然我看不到城外的战争场景，可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此刻，双方已经是打起来了。”
※※※
※※※
“杀！！！”
“将这群库夏蛮子杀干净！”
“杀死这帮侵略者！”
“不要让他们出来！”
“烧死他们！！！”
“……”
烘！~~
火光冲天！
就如欧文所预料的一般，第一股进攻突袭的队伍人数并不算多，这试探性的进攻，也就是投入了三千左右的数目。
这个数字不算少，也不算多。
法王厅营地肯定是驻扎着超过一万人的队伍。
可是人数不能够简单地就等于是战斗力。
一群陷入慌乱之中的士兵，说不定还不如一群猪。
这一千人自然不可能都是骑兵，在这种黑夜环境之中，骑兵能冲起来才是怪事，人家也不可能将马消耗在这种环境之中，故而，这一股突袭队伍的主力是步兵。
不得不说，库夏的底层士兵也是强得可怕，倒不是说他们人人都有顶尖运动员的体能，而是他们的战斗意志很是旺盛。
在双方装备差不多的情况下，战斗意识起码能够决定两三成的胜算！
实际上也的确是如此。
不出欧文所料，在这种混乱环境下组织起来的队伍，哪怕是有了老法王的“神启”加持，暂时稳住了军心，可如臂指使什么的是别多想了。
不说一触即溃，可欧文察觉得到，有不少人下意识地进行了“保存有生力量”的操作。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
两三千人这么做，防线能不崩溃吗？